如果不是段绍霖,那个女孩应该活的好好的,或许已经嫁给了段绍川,过着幸福的日子了。
“我醒来后,阿爸将我关进大牢,将我军衔撤销,扬言不准我踏进军营半步,一并撤去我军中所有权利,总之,出了那种事,我是要负责任的。”段绍霖说着又吐了口烟,说:“原本我会接受军事法庭审判,我想着我的前途就此没了,我再也不能回军营,再也不能握枪平天下了,可事情突然发生转变,没过多久,这件事居然不了了之了,那岑家人也不追究了,这件恶劣的事情也被压下了,我也被带出军政府大牢重回军营,重新随父亲东征西讨,后来我也慢慢忘了,这四年来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段绍霖泯灭手中的雪茄:“我曾想着找到苏州他们的家人,想做点补偿,可惜那家人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
段绍霖说完沉默了数秒,又道:“潇潇,我手握刀枪,杀过无数人,枪林弹雨也从来没有胆怯过,可岑雨烟的事却是我心中无法跨越的一道坎,每每提及,我胸口都会难受。”
段绍霖似疲倦,他重重喘着气,不消会儿就咳嗽起来,岑雨烟是他心头病,只要被人提及,他就会想起那夜晚,他胸口难受,呼吸不顺,就会咳嗽,然后就会吐血。
潇潇一直站着,一动不动,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无法呼吸,双手紧紧攥拳垂在两侧。
段绍霖咳嗽稍弱,他站了起来,他没有看潇潇,只是经过潇潇身边的时候,说:“但那晚我坚信有人在我的酒杯里做了手脚,否则我不至于几杯酒醉,也不至于那样失控。但不管怎样这些都无济于事,无法抹灭我对她造成的伤害,而最终那个女孩子确实因我而疯因我而死。你说我混蛋,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混蛋。”话落他走向门口,打开门,声音疲倦,低沉道:“我今晚去军政府不回来了,明天我要回趟驻地,徐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若是想回药铺就回去吧。”
话落,段绍霖带上了门,当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潇潇不知为何眼睛酸胀,心口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心口发紧,一缩一缩的,疼疼的,她咽了两三口唾沫,嗓子里发干似的难受。
直到楼下传来车子的引擎声,直到车子离开的声音,潇潇突然眼泪泛滥,她难受得抱住自己的身子,缓缓蹲下,捂嘴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