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洲伸出手，“你可以摸一摸我的体温。”

顾元华站了起来，伸手触碰。

只是刚碰到对方的指尖，那犹如烧红铁片似的高温，稍加不注意就能将人烫伤。

顾元华只触碰一瞬，就条件反射的收了回来。

“我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控制呼吸体温等等。对于我身体的‘变异’，它是偶然性的，唯一性，不可复制性，研究我没有意义，于你们没多大帮助。”

此时的顾元华，都有些不知做何表情。

“那位受伤的心理医生，诊断结果是，他的大脑神经有损伤，那么你是否真的有精神力，能攻击或者控制其他人？”

顾元华视线对着那双赤红的眼睛，镇静开口问道。

倘是真是如此，那么叶洲的危险程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的多。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无害的，但人本来就是复杂多变，谁能保证初心不改。

叶洲低垂了一下眼帘，

“我从未想过要控制任何人，这种思想就如同钢印一样刻在了我的潜意识里，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控制过任何人，而是自我控制。我根本做不到也不想做到你们所认为的那种，”

“对于那位医生我很抱歉，但如果不是他强行对我催眠，我的大脑就不会自主反击，但我潜意识并不想伤人，所以他才只是受伤，要不然的话，直接脑死亡。”

顾元华无言以对。

叶洲再次抬眼的时候，瞳孔已经转换成了黑色，恢复他原有的清澈，就如同他的灵魂一般，柔软纯净。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我爱自己的祖国，我爱这片土地，它养育了我，这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爱人。”

叶洲注视着顾元华的有些苍老但清明刚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爱顾行之，甚过爱自己的命。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相信他，顾爸爸。”

顾元华怔了一下，随即低垂着眼皮陷入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叶洲捏了捏指尖，泄露了些微紧张。

顾元华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那点微小的动作，心下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个孩子。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说说你的条件吧。”

叶洲双眼微亮，

“我可以成为国家的一柄利剑，成为你们需要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一份相对自由，不要试图控制我，研究我，其它的别无所求。”

顾元华清正严明的视线对上那双清透的眼睛，他看到了他眼底坚毅的决心。

片刻后，踱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对着叶洲的眼睛，用着低沉厚重的嗓音对他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忘初心，不要让我失望。”

叶洲朝他立正，行了一个军礼，“是。”

顾元华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说的事情，我同意了。至于上面的领导，我会去帮你说。”

叶洲退开几步，对顾元华鞠了一躬，“谢谢您。”

＊

顾行之这天仍旧在公司加班。

自从叶洲去了特训基地后，他们失联的那两个月，他从未觉得时间会如此的漫长难熬。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房子显得更加空旷冰冷。

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自打叶洲搬过来之后，每次回家就能从楼下远远看着，有一盏灯亮着，有个人在家里等着你，他会笑着和你说话，会陪着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