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勇的手机响了。“抱歉,我出去接一下,过会儿回来。”陈勇边说边急忙跨步往外走。
金戈笑着喊:“看把你急的,是不是吴萍打来的?既然是皇后和你煲电话,你就多粘糊一会儿嘛,甭急着回来……”
金戈这么说是有缘由的。原来,陈勇一半由於天性,一半由於在巴黎留学时接受了影响,喜欢到处留情,却不结婚。当时有句话很流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而有不少年轻人,同居而不结婚。陈勇更进了一步,对这句话另有发挥,常和别人说,爱情嘛,其实是生物化学的反应物,发生作用的时间很短,属于阵发性的,所以处置恋情最合适的方式是同居。他还说,爱情可以漂泊,如在银行存钱一样,今天放在这家银行,明天可以提出钱来放到另一家。他的口头禅是,可以没有妻子,但身边不能缺女人。他交往过几个女人,个个都是敷衍着厮混,唯对一位叫吴萍的女士用情独多。这女士,是有夫之妇,听陈勇形容起来堪称樊素、 薛涛之流亚,美得能让男爷们儿的魂一喘气的功夫就出窍。陈勇每和亲近人说起她,不唤名,而亲昵地称她“皇后”。偏巧吴萍丈夫看去虽像是个赳赳武夫,却在大事上很无能,只贪图小便宜,可说是一个要怎么褦襶就怎么褦襶的猥琐人。吴萍因了很特殊的原因,加上陈勇对她有解危救难之恩才和陈勇好上的,且很痴情。两人的事,她丈夫明明白白,却从来知而不语,甚至见而不问。
电话还真就是吴萍打来的。说她在外地,被一桩事耽搁了,不能如期赶回来,只好改天和他“吃茶”。陈勇挺失望的,啵啵两声,算是送去两个热辣辣的吻,这才悻悻合上手机。
陈勇折身想回包间,不过,刹那间心念一动:“何不向胡羽老板打听一下,看这荷蛙尊珍贵不珍贵?”于是他便原地伫立,拨通了胡羽的电话。
“胡老您好!……是我,陈勇。”他笑着先请安,然后用讨好的口气说,“我想向您老讨教个问题。”
“噢,是陈公子呀!说,不用客套。”
“您老知识渊深,又熟知本地掌故,”陈勇先奉送一顶高帽,“不知是否听说过,一户庄姓名门,收藏的一件瓷器,叫……叫什么荷蛙尊?”
“呵?”胡羽先是惊异,顿了顿才说,“真叫你问着了。本城知道这宝贝的,恐怕只有不多几个人了,而且都是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提起荷蛙尊来,那可是个传奇哩!”
“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