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整个村子仿佛有一种破败的气息。
村头那棵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年的女贞树不知被谁劈成了两半,残枝败叶已经将进村的道路堵了个严实。
易云天等人继续往里走,一路上寂静无声,就连往日数量极多,总喜欢叽叽喳喳的鸟儿也彻底没了动静。
田埂边还有一些破碎的衣服和一些散乱的白骨,似是被什么撕咬过一般。
“王婶…”易云天通红着眼睛,朝着这堆白骨小声的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自责。
这是王婶家的地,而那已经破碎的衣服上的花纹,也是王婶自己绣的。显然,王婶正在耕地之时遭遇的不测。
易云天继续往村里走去,他此时反而不敢走的太快,他害怕那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
但村子也就这么大,他始终都会看见这一切。
随着三人不断深入,田埂边散乱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大多已经腐烂的不成人样。而田里的杂草已经长满,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
易云天抬头看向前方,已经依稀能够看到自己的家,那里门口的树已经拦腰折断,远远看去,整个院门也已经塌陷。
易云天见如此情形,也不得不接受现实,飞速朝着家中飞去。
等到了家门口,看着院内情形,易云天面色迅速苍白了下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只见院中那棵他小时候总是和父亲在下面乘凉的大树上挂着一具尸体,而头颅也掉在地上,腐烂的不成样子。
“爹!”易云天猛地扑了上去,跪倒在悬挂的尸体下,捧着已经满是蛆虫的那颗头颅。
他此时满眼血丝密布,丝丝鲜血从眼眶中凝聚成泪,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最后滴落在那颗头颅之上,让原本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头颅显得更为可怖。
他起身,用灵力将悬挂的尸体包裹,从上面取了下来,然后放在了平整的地面上,又将头颅放在了尸体的脖颈之上,将尸体拼凑完整。
这时他才敢打量着父亲的尸首。破败的衣服显然是被皮鞭类的武器抽打过,身体的骨头也也有许许多多的碎裂。这无不说明生前一定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易云天此时心头翻涌的气血直冲脑门,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当初没有去修什么仙,就这样跟着父亲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
一旁的三叔也是脸色阴冷的吓人,拳头攥得嘎嘣嘎嘣直响,身上的气息更是如汹涌的波浪,萦绕在周身,显然对于极刀门的下作手段也是愤怒到了极点。
而若茵看着悲痛的易云天早已经成了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她能做的就只有在他的背后,默默守护着。
就在三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原本属于易云天师父古辰儒的房间内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三叔立马将神识锁定房间,浑身灵力萦绕,做足了战斗的准备。
就连一直跪倒在地的易云天也噌一下子弹射而起,祭出湛卢剑,冲进了房间内。
当易云天一脚踹开房间门,此时,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蜷缩在房间最里的桌子下面。不断的颤抖着,流着口水。
“师父!”易云天见到此人,他立马冲了上去,跪了下来,同样爬到桌子下面,拉着古辰儒的手。
他将
一把掀飞桌子,把古辰儒抱了起来,然后放在屋内的床上。
但古辰儒似乎谁也不认识,只是不断的的颤抖着,易云天则是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不断安慰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师父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别怕,有我在,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而安慰了半天,见古辰儒也没什么反应,易云天焦急的看向三叔,问道:“三叔,我师父他怎么了,怎么会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