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在太后身边拘着,不如接到行宫来。”
“皇上,留在太后身边可不是臣妾的主意,是二公主的孝心,臣妾哪里敢将她从太后身边接来。”淑妃坐在昭仁帝身侧嗔怪着。
昭仁帝把玩着扇子,轻笑了几声后,说道:“偏你谨慎,等张恩生回来了,朕命他找几个得力的人把丽心接来,让你们母女团圆。”
闻言,淑妃低垂着头,温声说道:“如此便谢皇上厚爱了。”
见她如此,昭仁帝也是高兴,摆手道:“无妨。”
原本淑妃也是不得宠的,不过是得了个贤良的名,整日在后宫当个和稀泥的和事佬,谁也不得罪的主儿罢了。
谁曾想,一朝动些小心机,也能勾起昭仁帝的点点情丝。
其实说来说去,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沈丽心能来洛川行宫而已。
盛夏暑气重,她哪舍得让自己的女儿留在热浪滚滚的长歌城里?若是都不来,便也罢了,既然都来了,那她的女儿为何要留下?
正轻笑间,淑妃恍惚瞧见门口闪过的人影,便看向昭仁帝,轻声说道:“皇上,得您厚待,臣妾自是感激不尽,只是皇上在这里停留许久,臣妾怕别人说闲话。”
“是朕在你这坐坐,他们谁敢胡言乱语。”昭仁帝说话间,见淑妃低头不语,又道,“也罢,朕先回明政殿,你若有空,也到朕那里坐坐。”
说着昭仁帝轻咳一声便大步走出门去,而守在门口的各宫奴才也都极速散去。
见昭仁帝走远,淑妃坐回椅子上,望向门外淡淡道:“金哲,你瞧,皇上不过是小坐片刻,她们也不安分。”
“主子,不是奴婢多嘴,这些年您一直忍让着她们,反而令她们得寸进尺了。”金哲略欠着身子,说道,“您再忍让,只怕她们就要更加变本加厉了。”
淑妃有些失神,淡淡道:“本宫也是侍奉皇上的老人了,可是却一直被容贵妃打压,连那些后来的,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怪就怪容贵妃不饶人。”金哲再次劝道。
“当初是本宫错了主意,只顾着拉她下水,不懂得斩草除根,还好这几年她越发猖狂,与凤鸾宫也不大走动了。”
得知昭仁帝到淑妃处小坐,众妃只以为后宫又变风向了,纷纷斟酌着拉拢淑妃。
容贵妃静坐在窗下,听着奴才们议论,失神道:“淑妃要复宠了?”
怪只怪自己大意了,这几年瞧着淑妃不得宠,便也由着去了,谁知如今又有死灰复燃之势。
“淑妃娘娘论家室论容貌,都比不过主子,就连皇子也没有,只有一个女儿罢了。”姚碧雪见容贵妃不悦,便劝和着。
谁知她不劝还好,话语才出,容贵妃便冷眉微凝,瞪向她,怒道:“你是想说本宫无子吗?”
知容贵妃正在气头上,姚碧雪忙跪地讨饶。
按理来说,姚碧雪向来说话是有分寸的,也不知怎么了,如今竟有些不知轻重,扎起容贵妃的心来。
“起来吧。”容贵妃也是心烦,若是旁人,打发了也无妨,可是姚碧雪终归是能帮她出谋划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