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添玉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肺像拉风箱一样轰鸣破损,这时一个温热的勺子递到嘴边,她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参汤被喂到了她嘴里,她勉强抬起眼看去,却见桓添华端着碗拿着勺子眉深深拧起。
“大姐姐,你……”
桓添玉下意识挣扎起身,桓添华却赶紧将她按下,“快躺下吧,可算醒了,刚刚一直说胡话可吓死我了!”
经桓添华这么一提醒,桓添玉才意识到刚刚折磨的她想死的偏头疼消失地七七八八,现在只余最初被自己猛掐的额头上皮肉的疼痛了,终于安了心躺下。
“大姐姐怎么来了?”
刚醒的桓添玉说话还有些气虚,桓添华拿过帕子给她擦着额边刚刚渗出的汗,“我就是想来找你商量商量三弟成亲备什么贺礼,进门就见你这边乱成一团,偏你还不让叫太医,且二弟刚被父皇叫走无法看着你,我就在这守着你让人煎了碗参汤,幸好醒过来了,要不然那凶险的样子我可忍不了要叫太医了。”
桓添玉躺在枕上看着桓添华,刚刚桓天翊给她按头时出现的画面又浮上她的脑海,心下微动,便开口唤着桓添华,“姐姐你帮我揉揉头吧,还是疼得慌。”
桓添华见桓添玉开口,赶忙将汤碗交给西荷,放下帕子,一双素白洁净的手贴上桓添玉的额头轻轻压按起来。
果然如桓添玉所料,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又来了,只是这次是鲜血滴落的腥气和烧纸焚灰的烟熏火燎。
和梦里桓天翊与现在一样的少年样子不同,桓添华的脸上却明显带了岁月的痕迹,以前清冷的眼睛满是疲惫倦怠,额上眉间已有了皱纹,以前饱满的脸颊也凹了下去,正穿着一身素衣,头上系着白色的带子,一脸哀恸地在宫中给什么人烧着黄纸。
桓添玉认出来了,这是桓添华的含章殿,而她明显这是在给什么人烧着纸钱祭奠,整个宫殿在昏黄的火光和烟熏缭绕之下显得阴森又诡异,完全不是桓添玉印象里开阔又温暖的含章殿。
此时正殿之上的桌子还摆着几碟子供奉的点心和一炉香,桓添玉眼尖地看到了里面那盘粉红色的点心,是她喜欢的玫瑰酥糖,难道是……
此时烧着纸钱的桓添华出声了,“十娘,这是你爱吃的玫瑰酥糖,恕长姐无能,自小到大没能怎么护住你,长姐知道你太苦了……可长姐的命,也由不得自己……”
原来这是上一世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