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天翊则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怀疑都水监王功原在家禁养娈童对么?”夏瞻被桓天翊直接的态度吓了一跳,但一想现在是在行进的马车之上没有人能偷听得到便安下心来,取而代之的是发现同谋之人的激动,“公子有证据?”
桓天翊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可还没等夏瞻大失所望,他就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你身为大理寺丞,却单枪匹马地调查一个比你品级还高的官员是因为什么,就像我之前所说,我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夏瞻闻言眉头深锁,大理寺卿苏浪不作为,带的整个大理寺上下风气不正 ,但他只是区区一个七品官人微言轻,根本没法做出改变,几乎快要对自己的官场生涯灰心了。
但他却偶然发现了都水监王功原疑似豢养娈童的事情,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想要拉下这个道貌岸然的王功原,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但调查了这么多日除了些蛛丝马迹之外就是他的推断,在多方打听得知王功原的八十老母爱吃听雨茶楼自制的重阳糕,便决定在此蹲点观察观察,果然蹲守到了王府的采办。
但他在调查的过程中也知道,即使真的查出来了王功原的罪证,也无法将王功原拿下。那良家幼童不会是他自己拐来的,必定是有人供给他的,他一个七品跨级举报五品官本就难如登天,更别提势力应当更大的卖方了。
但夏瞻蛰伏许久初心热血却始终未凉,即使不一定有结果还是埋头地准备撞南墙,直到今天桓天翊突然出现了。
夏瞻听到这话还是避免不了疑惑地看向桓天翊,即使他不怎么涉及党争却也知道现今苏韩两党如火如荼,而桓天翊正是处于边缘的皇子,自己都没多少力量,何谈助他一臂之力破案拉下一个五品官?
他的怀疑在桓天翊的预料之内,他也不恼只是笑笑,“夏大人不满大理寺乌烟瘴气许久,难道就不想借此清理一下么?”
夏瞻闻言一震,前几日大理寺的少卿才被检举做假证而下狱定罪家眷皆流放,他和那个少卿交集不多,但也知道他的为人是绝对刚正不阿的,此刻却因作伪证被武帝亲自查处,必定是有人趁大理寺卿苏浪不在动的手脚。
一个好官却死于斗争的漩涡,以前只是冷眼看着的夏瞻心里也生出一股悲凉,这不是他当时想的大理寺,他设想的大理寺应当断案清明为民除害,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也想过靠自己来改变,但他无家世无背景空有抱负又哪来的资格改变呢?此刻桓天翊的一番话却让他燃起了不一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