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抱着不着边际的遐想,努力的踮起脚尖,拼命的往上爬。最终都不过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生活总爱跟人开着悲喜自知的玩笑,你以为踏上了你情我愿的鹊桥,我却站在乌黑的夜幕下期待另一个黎明。
李丛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静音的钟表也能听到轴承转动的声音。
也许住在这里是最后一晚了,茶几上曾经娇艳的鲜花早已经干瘪枯萎。
这还是许清欢留下的,放了多久李丛也忘记了,他只记得字条上的留言《闻到春天的花香了吗?是不是心情美美哒!冬已去,春已来,愿你和花一样在春季绽放!加油!》
“我要结婚了,你还会像花一样在春季绽放吗?”李丛在心里追问。
他窝在沙发的上姿势跟当初许清欢躺在这里哭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她为了沈默哭了一整晚,现在他为了她又会惦念一整晚。
沈默推开了李丛家的门,又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刺眼的光线照得李丛闭上了眼睛,控制了很好的泪水还是在闭眼的那刻,晶莹的滑落到抱枕上。
李丛不想让沈默看到内心的脆弱,喊了一声:“快把灯关上!”
沈默走到沙发边踢了一脚,“你给我起来,都要搬走了,还不打算跟我说吗?”他恼怒着拿起桌上的医科杂志向李丛扔了过去。
李丛没有挡,也没有躲。杂志哗啦一下掉落在地上,像是那颗热得发烫的心,嘁哩喀喳的碎落一地。
“我会搬走,只是因为不想让姚淑婉住进这个家里。这个房子现在是我的,我会随时回来,以后咱们永远都是对门了。”李丛低声说着。
沈默不是来安慰他的,他想要骂他,骂他那么轻易的拿一生对赌。
可,看到李丛眼角滑落的泪滴时,他又把愤怒压回到了心里。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跟姚淑婉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跟你商量”李丛还是闭着眼睛。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她。找一个人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为什么不想法办找到清欢,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沈默坐在了茶几上,半晌没等到李丛的回答,问:“你想逼她回来,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瞒着我。”
“秦院……算了……”李丛欲言又止,到了这种地步解释什么都没用。
沈默更着急了,“你倒是说话啊,你以为跟姚淑婉结婚就真的能挽救公司了。结婚后是要过日子的,你把公司的命运跟生活绑在了一起,这个婚不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能离的。姚虎怎么会傻到连你这点想法都不知道?”
“我不管,结了婚就能让何时的那份协议无效,过一关算一关。至于我自己,以前也不都是为所欲为吗?大不了跟以前一样不回家,姚淑婉她能拿我怎么着?”
听到李丛还是把话题定义在了姚淑婉的身上。沈默腾的站了起来,他不想继续跟他打哑迷,也没时间拐弯抹角。
“你想过没有,如果清欢她真的不回来。这场戏就变成真的了,你会堵上一辈子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想?”李丛立刻坐了起来。
“明明可以找得到,咱们两人都没有去找她,只能说明不想让她再次涉险。可是,如果她的离开真的跟李叔叔有关系,那她早已淌了这场混水。我……我也不知道让她回来是对,是错?但还总是希望她能回来!”
沈默再次坐到茶几上,没有自信的低下了头。
李丛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一口,再吐出烟圈,他看着烟雾缓缓弥漫至整个客厅。
清淡的烟草味慢慢由浓变淡,他又拿起一支再次点燃,整个人无力的依着沙发的靠背仰头看向吊灯,刺眼的光线把他的神情打散,他闭上眼睛停了一会。
“沈默,要不咱俩也赌清欢一辈子吧!如果她能为我回来,我把公司交给你,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如果她没来,我跟姚淑婉举行完结婚典礼之后,此生……不再惦记。”
李丛认真看着眼前的兄弟说:“你去找她,把她娶回家,过你们两人琴瑟和鸣的日子。”
这不是割袍断义,也不是诸葛亮挥泪斩马谡。
做出最终的决定后,他此刻的心情像掀起窗帘的风一样游荡着,牵念的感觉如煎似烤,太难熬了!
放下爱便不会再有牵绊,管他以后的日子成佛还是成魔,他都可以全身心的放在爸爸的事业上。放下事业,那他也可以和喜欢的人从此秉烛夜话,再也不会经历那么的多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