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御书房,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挂在支架上的整张完整的虎皮。
“王”字就在正中央,彰显了房间主人的地位。
应当是她和姜淮合力击杀的那只。
“你说朕拿这张虎皮做什么呢?”祝归顺着她的视线也望向了虎皮。
颜色鲜艳,保存的完整,当时的伤口虽然众多,却都是顺着同一处进攻的,被完美的遮挡。
显而易见是只成年强壮的雄性老虎,否则他们也不用这么费力才杀死。
“虎皮韧度高,又沉重,倒不如做冬天的褥子,上面再垫上层柔软的棉花褥子,定然暖和。”望舒回答。
“朕赐你怎么样?”
“皇上说笑了,老虎本身就是林中之王,与皇上的身份相配,怎么能轻易赐给臣子?”望舒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确实看上了这上等的虎皮,只能不动声色的夸了祝归一波。
祝归满意得很,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放松下来:“你与霁鸢关系好,若是把宋鹤辞赐给她做驸马,你意下如何?”
望舒暗中抓了一把宽大的袖子:“宋大人乃天纵奇才,但他毕竟与霁鸢年龄相仿,霁鸢孩子心性,宋大人也年纪尚幼,恐是婚后不和。”
“这婚后合不合,你都能看得出来?”祝归乐了。
“只是从两人的性格推测的。”望舒表现得很真诚。
“皇上,宋大人的腿受了伤,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了病根。”望舒赶紧着添上一句。
“照你的意思,宋大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与你更相配了?”
那日她只与宋鹤辞单独说了几个呼吸间的话,祝归就知道了?
是祝归的人一直在,还是祝霁棠说的?
望舒的思绪飞快的旋转。
“臣与他相看两厌,上次宋大人出手搭救也是因为臣是郡主的身份,实在是不合适。”
“那便是霁鸢了,他即是天纵奇才,当驸马也当之无愧。”祝归堵住了望舒的所有说辞。
不行,望舒在心里说。
望舒暗中干咽,很快有了新的借口:“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大人父母双亡,家里无长辈,皇上应当问问他本人才是。
霁鸢一向自由自在,皇上也应告知于她。”
宋鹤辞那样的烂人,若是真与祝霁鸢成亲,又怎会不把她玩于股掌之间。
“那你便代朕去问问宋鹤辞的意见吧。”
“皇上,臣与宋大人应当避嫌才是,还请皇上另派他人前往。”望舒直接拒绝,谁知道祝归到底留了多少坑给她,只有拒绝,才能避过。
今日就不应当进宫,望舒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很快又安慰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无妨,就你去吧。”祝归挥了挥手,让义嘉送望舒离开。
不是吧,望舒觉得自己心梗都要犯了,一会让她避嫌,一会又把祝霁鸢往宋鹤辞身上推。
望舒出了御书房恍若新生,义嘉小声说:“郡主,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还望郡主为她想个好人家。”
望舒重复了几遍义嘉的话。
适婚年龄,好人家,这不是公主娶驸马的架势,倒像是把祝霁鸢嫁出去。
祝归并没有认定任何人,是在让望舒寻合适的人。
身份显赫配得上祝霁鸢,又能用祝霁鸢牵制的人。
最近可是有谁风头过大,惹得祝归猜忌了?
还是早有预谋的把祝霁鸢遣出北辞。
“皇命难违,虽是庶出的公主,那我也是当上了驸马,为什么要拒绝呢?”宋鹤辞把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漫不经心的反问。
自己这边水深火热,燃眉之急,宋鹤辞捧着一本书,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