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风云变幻,望舒被卷入其中又浑然不知,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功课总是最努力的。
“宫里读书的姑娘算来算去就我们几个,在一群少年里,我就想着一定要做到最好,不被轻视了去。
女子们天生弱势,若我不努力,只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差。”望舒伸展了身子,坐的腰有些僵硬。
“在北辞城里当值可还顺利?”
望舒认真回答:“不算顺利,从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自是不如他们圆滑。
我又是个武官,时不时要跟手下的兵过招,他们不信任我这个女人。”
“女子在朝为官,向来困难重重。”
“无所谓了,我侍奉的,也不是他们。”所以他们对我的评价如何,都不重要。
“新安郡主这条路只能断了。”宋鹤辞把小厮都轰出了屋,此时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许昌两人。
许昌阴冷的眼神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的蟒蛇,不知何时便会窜出咬上一口。
“若是不能被利用,就彻底让她倒下好了,宋鹤辞,你应该知道做什么。”许昌冷笑了一声。
“听闻徐大人的儿子有些新奇的玩意,养的那几只犬,个个精神得很。”
宋鹤辞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昌倒也不在意。
毕竟宋鹤辞在他们眼里一直少言寡语,但干起事来又十拿九稳,是一把锋利的刀。
于是许昌又继续道:“你弄死你老子的那招就不错,可别把郡主玩死了,让她苟延残喘才有趣呢。
让她敢坏老子的好事,贱货。”
“那是自然。”宋鹤辞点了点头,“目前还不是好时机,大人再耐心等些日子。”
“她也敢在皇上面前替顾泽川求情,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那卖盐的钱都进了谁的口袋,皇上可真想不清楚。”许昌啐了一声。
他不由地想起前两日在御书房里的事。
“盐虽然被顾家承揽,但正因为只有顾家这一家,皇上才更应该再寻个商家,自古阴阳调和,需要制衡,盐也一样。”
许昌提议道,望舒听完才知道为什么祝归把她也叫来了。
“怎么不是阴阳制衡了?”望舒没忍住反驳道,“皇上就是这至阳之身,顾家本家及旁系无一人为官,世世代代都只靠经商活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许昌笑了一声:“谁不知道新安郡主与那顾家嫡子私交甚好。”
“正因为本郡主与顾泽川私交甚好,他才会更听命于皇上。”望舒继续说道。
许昌与望舒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很久,祝归都懒得听两个人吵下去了,直接打断:“顾家若是不安分,新安,朕拿你是问。”
“是。”望舒喜出望外,“臣定管好顾家。”
再看向许昌,他脸色有些绿,望舒忍不住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他正缺钱,不能把卖盐这么捞钱的买卖拿到手里,许昌越想越生气。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祝归的走狗望舒,千刀万剐。
“等我当上了皇帝,第一个弄死她这个祝归的狗。”
“等你腿好得差不多,就往齐章走一遭,别人我不放心。”等骂够了望舒,许昌又叮嘱道。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