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学者厌卑近而骛高远,足无成焉。”望舒阖着眼,毫无与她多说的意思。
她被酒鬼闹了一遭,心情也不好。
一句话,把望楚楚说得脸一阵子白一阵子红。
许久后,她才小声的问:“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从小只读过《女戒》《女训》。”
望舒意外的睁开了眼睛,与一双略带窘迫的眼睛对视。
前世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告诉她,宋鹤辞养了外室,宋鹤辞厌恶了她,敢背着她偷腥,他在外过夜是陪外室去了。
望舒即使病重,也有皇家那独一份的骄傲和尊严,自己的尊严被挑战,她一生气,急火攻心,吐了血。
那话里带着诡异的关心和嘲笑,是望盛和她合伙给她下毒,大概是因为本家唯一存活的人,望盛想要弄死她成为本家。
而当前的她,却被望舒奇怪的想法可怜了一瞬间。
“你们幼时不读四书五经,不读名家名作?”望舒吃惊的问道。
望楚楚都快把衣服绞皱了,她越来越觉得羞耻。
又觉得望舒是在讽刺她:“郡主,只有你是特例,京中女眷都只是识字而已,识字也都算好的。”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男权统治最成功的地方,女子不读书,便无法参与政事。
望舒第一次耐心的解释:“你大可利用本郡主的名号,与那些女眷结交,她们才是决定你婚姻的掌舵者,明白了吗?”
望楚楚听完望舒的话,陷入一片沉思。
她在模仿望舒,人人想成为望舒,人人都不是望舒。
回了屋,那只奶呼呼的小猫就跑到了门口,好像在迎接望舒般。
望舒的心都被萌化了,她抱起怀里的宝贝:“你好像还没有名字诶,起一个什么呢?”
抱着它在院子遛了几圈,也没想好。
“干嘛呢。”顾泽川的声音吓得望舒一激灵。
她举起怀里的猫:“给它起个名,我今天新得来的宝贝。”
“临王送的?”
“对。”
他暗中嗤笑,你送她的猫还不是要被我赐名了?
顾泽川抱过它,抬起它的一条腿:“是只小雄猫,雄猫瓷实活得久,不如就叫狗蛋吧。”
“你这是什么破名字?”望舒嫌弃的夺回自己的猫,“你便与我父亲一姓,叫望夙吧。”
你是我黎明醒来时最盼望着见到的宝贝。
“商量商量,让它姓顾,叫顾望夙怎么样?”顾泽川挠着猫的下巴。
小猫急得循着顾泽川的手指咬了上去。
望舒思考了一会,觉得也不是不行:“那就听你的,姓顾。”
顾泽川暗爽,至此以后,望舒每天都能看到顾泽川蹲在墙角,不停的喊:顾望夙。
冬季的太阳总是最快的落了。
顾泽川与望舒吃了饭,他看着两人在蜡烛下映照在外面的影子,像是找角度一般,微微侧着头,两人的影子亲吻在一起。
顾泽川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本要帮你去西南寻那种毒,但路上竟也有人监视我往西南行的动作。
他的势力密不透风,我甚至怀疑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