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在这没干什么,也呆到了天全黑,趁着宫中还未放钥,她又进宫了一趟,令宫女将空着的宫女院子打扫出来。
最温暖又安心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忙碌了一天,望舒踏入院子时,灯火通明,家人就站在门外,等着你回家一起吃饭。
望舒一个箭步蹿到顾泽川身上,双腿夹在他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
顾泽川被强大的冲力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子,连忙托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抱了抱:“好忙啊我们阿予。”
就像是年少时归家,父亲在烛光下等她一同用膳,父亲说:“我们新安今日都干了什么?”
望舒回答:“今日夫子又教了不少,等我夜里背下来,明日早上一一背给您听。”
父亲此时就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自己早起,可别拽上我,我还要睡懒觉呢。”
从回忆中回过神,顾泽川已经将她放到了用膳的椅子上。
“我与三哥的字越发的像了。”望舒从今早发生的每一件事开始,事无巨细的讲给顾泽川听,“齐司丞进京述职,我们把事情说开了。”
顾泽川夹菜的手一顿:“哦?你们说了什么?”
“自然是不愿成亲,子舆,难道你想让我与他成亲?”望舒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眼前假装冷静的男人,“我就知道你想听我说这件事。”
“不是,我是想知道你忙的每一件事。”顾泽川认真的说道,“我们郡主的事业如日中天,你的每一项公事,我都想听。”
于是望舒认认真真的回答了顾泽川今日做的每一件事:“中午的莲房鱼包好吃,明日我向御膳房寻了方法,你学会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顾泽川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无论是话本,还是皇家秘辛,大臣家事,都不乏有舞姬乐伎用手段留下当妾的,今年我答应他们提前入宫,我觉得要出事。”望舒叹口气,“但提前排练确实很重要,这样重大的节日出了差池,没一个不掉脑袋的。”
“那就不归你管了,皇上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顾泽川问。
“倒也不是。”望舒摇了摇头。
她最怕的,不是他们用手段留在宫中,而是这几日皇子,临王一类包括礼部的官员出入皇宫,传出些风言风语,就成了沙子,碍了祝归的眼。
腊月二十七,为期三天的夜市车水马龙。
祝霁鸢披散着头发,只编了几缕麻花辫,围巾围住了大半张脸,快乐的像个孩子。
夜里都不用回宫,在她眼里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她格外珍惜今天的每一瞬间。
“别乱跑。”望舒拽住她的围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你今日可是见到了资鹄洲?”
“提他做什么?”祝霁鸢的嘴撅的老高,“他什么也不懂。”
“父皇让他到后宫见我一面,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见我的时候,你猜他说什么?”
望舒思考了片刻:“因为想与未婚的妻子相见?久闻公主,今日冒昧前来?”
“他说,是皇上让我来的。”祝霁鸢带着浓重的怨气,学着资鹄洲那僵硬冰冷的语气,板着一张脸。
望舒不是没见过他和姜淮捅逗的样子,那副刻板冷漠的样子大多是装的。
“倒也是实话。”望舒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