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烧香跪拜,完成最基本的祭祖仪式,除了祝归和金荣兰外都退出了宗祠,祝霁鸣把门关好,一行人站在殿外跪着等候。
祝归出来后跪坐在地上,其余人则从头跪到尾。
祝锦与王妃又进了宗祠。
望舒一进去就哭的不能自已,她对母亲这两个字感触不深,她脑海里的母亲只有一些简短的片段,可她想要一个家庭。
不知何年何月,她在街上看到孩子对母亲说:“娘亲我要吃包子。”
母亲会慈祥的摸着他的脑袋,说着好。
望舒的记忆里从没有母亲与她如此这般亲近的样子,可观察了太多母子间的互动,她觉得母亲身上总应当是散发着光辉的,像秋日的阳光般温暖,像夏日的阳光般耀眼。
可望舒的母亲多是:忌糖,识字,早起,礼仪。
别人的母亲抱着孩子哄逗,母亲则是卧病在床,浓重的药味。
父亲说每日送给母亲一枝花,她的病就会好。
于是她每日到那个后花园摘一枝花到母亲的床头,或许是春日的迎春,夏日的莲花,秋日的桂花,亦或是冬日的梅花。
母亲还是走了,自己同样重蹈覆辙。
前世那般痛楚,她根本没有怀孕的条件,一个将死之人,即使可以生出孩子,她恐怕也会像自己的母亲那般不负责任。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病与父母都有些相似,母亲病的毫无源头,父亲虽说中毒暴毙,可他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与望舒前世也很像。
“母亲,明年见。”
不敢耽搁太久,望舒跪了几跪,擦干眼泪就出来了。
等所有人都出来后也没有完全结束,望舒,祝霁鸢和祝长樱三人提前戴好面具,在祝霁鸣和祝霁棠的奏乐下,三人同步跳祈求祖先保佑风调雨顺的舞。
三人犹如黑色的蝴蝶般,整个仪式又庄重又神秘,她们又像是与神明交流的神女般。
手里举起的权杖里有个铃铛,会伴随着三人的舞动泠泠作响。
一舞结束,众人再次磕头,这才算结束。
除夕这一日的午膳是不允许用膳的,望舒饿得卸了脸上的妆,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保存体力。
御膳房的香味似乎顺着风飘到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望舒闻着香味就醒了过来。
“新安。”祝霁棠拿着根羽毛轻轻扫望舒的脸,小声的叫她。
望舒拂开脸上扫来扫去的羽毛,烦得翻了个身。
“别睡了,戏台那边都已经唱上了。”祝霁棠跪在床上,又用手指点了点望舒的脸。
看望舒不理他,祝霁棠开始报菜名:“枣泥酥饼,松子百合酥,状元糍,花折鹅糕,水晶龙凤糕……”
“好了好了,别念了。”望舒抓住祝霁棠的小臂,手用力就翻身坐了起来。
祝霁棠的手同样抓着望舒的小臂,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望舒抓着他的手,把它托在自己的脸上,放心的把脑袋压实。
她同时垂下了自己的手,就保持两腿曲着撇在一边的动作,歪着脑袋醒觉。
祝霁棠噗嗤了一声,挪了挪姿势,用了点内力稳住自己的手不动。
望舒这么多年,都保持着这样的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