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被盯的不好意思,她似乎习惯了别人夸她智勇双全,有文采,武艺高强,却还从来没这样被人实实在在的夸力气大。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四肢。
白妍妍以为望舒愣住了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又解释:“我两只手都抱不动的铠甲,郡主一只手就能拎起来,而且郡主把它穿在身上,行动如常,力气真的好大,要是我,穿上可能就动不了了。”
“你要是自幼习武,也可以力气这么大。”
白妍妍虽然拿不动铠甲,却还是对它充满了兴趣,往日里都是在话本上看到身披铠甲英勇作战的将军,此时话本里的将军就在她眼前。
“郡主,我可以穿一下这个铠甲吗?”
“可以,但是很沉,会压得你浑身都是红痕。”望舒提醒道,她肩膀处已经磨出了硬硬的茧子,现在倒是不疼了。
两人很快到了白府,一群人站在大门口等候望舒,以往站在白妍妍面前趾高气昂的长辈们,此时都低眉顺眼的恭维望舒,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她以为父亲就是最高的权威了,全家看到父亲时都是低微的,可父亲就差跪在望舒身后匍匐前进。
此刻她才意识到,她身前这道并不高大的身影,手里所握的,是怎样滔天的权力。
从没有人这样站在她身前,为她撑腰。
“白大人倒是对你这个姨娘挺不错。”望舒垂着眼眸,轻轻用茶杯盖拨开茶叶。
白妍妍就坐在望舒的身边,乖巧又安静。
白父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新安郡主大驾光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很快打了十棍子的白玉妍被人抬了上来,白父眉头突突的跳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没完全明白。
白玉妍本来是想先声夺人向父亲哭诉自己如何被欺负的,还没开口就看到望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姨娘扑到白玉妍面前哀嚎:“老爷是谁将妾身的女儿打成这样,老爷要给玉妍报仇啊。”
“妾身可怜的女儿啊。”
白玉妍一哆嗦,就错过了最佳告状的机会,抬她回来的小厮说:“白二小姐在郑府得罪了新安郡主,被罚了十杖。”
白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跪到了望舒的面前:“小女年纪还小,求新安郡主高抬贵手,蠢妇,还愣着做什么?”
后面那句话骂的是姨娘,姨娘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也赶紧跪到了望舒的面前。
“不如白大人给本郡主解释一下,燕七临要纳你们家二女儿为妾的事?”望舒说。
白父一头雾水,也没听说新安郡主要纳燕七临的事,难道是临时变卦所以降罪来了?
姨娘更不懂了,她根本不敢说话,心想着男子纳妾也没什么错啊,新安郡主吃饱了撑的吗?
她知道自己是白父的妾,养别的男人是要浸猪笼的苟且之事,却又不能同等类比燕七临的处境。
“这……下官还在和燕大人协商此事。”白父斟酌着说道。
“燕七临同意了?燕大人同意了?”望舒一针见血,完全不想听他在这含糊其辞,大家都是初入朝堂的老狐狸,白父把她当傻子糊弄呢吗?
还敢打官话。
“没有。”白父不得已说了实话。
“既然没有,白玉妍为何觉得自己要嫁给燕七临了呢?难道是她臆想的?”望舒又问道。
白父不敢再说话。
“身为白家的嫡小姐,白大人为何待她还不如一个庶出的?”望舒又问道。
“是下官的疏忽。”白父总算是明白了,望舒是来给白妍妍撑腰的,眼前先不管她们什么关系,总之白妍妍入了望舒的眼,他又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