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有了新的母亲,一个极度嫌弃自己的新母亲,她的父亲被吹了耳边风,把小女孩送到了别人家,和小男孩一样,她接连被送去了几个新的家,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家。
新母亲生了弟弟,她很高兴,终于同意把小女孩接回家里,新母亲很怕小女孩抢了她孩子的风头,非打即骂。
那时候小女孩最大的愿望是长大,摆脱新母亲,长大后她才明白,自己家对这个世界的顶端有很大的威胁,她不敢再提那些摆脱和离开的话了。
她像一个提线木偶般的活着,可她真的只想离开啊。”
“提线木偶是什么?”尾星竹问道。
“嗯,就比如你走的每一步路都有人操控,你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失去自由吗?小女孩真惨。”尾星竹感叹道。
“是啊,她真惨。”祝长烟神情涣散,她附和道。
大石墩上写着四个大字:“卢西坪寨”。
“祝长烟,我们到了。”他把祝长烟放在地上,挺了挺僵硬的身子,他背着祝长烟走了两个多时辰,两条胳膊快累得废掉了。
“好美的村子啊。”祝长烟不由得愣住了,“这和陶潜笔下的桃花源有何区别?”
两人走进了村子,见到了淳朴的苗疆人。
“先进来坐,喝点水。”慈祥的老妪将两人迎到自己的屋子里,“我把村里的郎中给你们叫来。”
“谢谢。”尾星竹用苗疆方言和老妪聊了一会。
“你们是……”
“是夫妻,我是苗疆人,内人是中原人,有劳了。”尾星竹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祝长烟沉默着没说话,要是说她和尾星竹一起走唯一的优势,就是苗疆人独有的通行证,他是个苗疆人。
那么她的身份,是妻子最合适不过了。
“你先去洗吧。”
两人浑身都脏兮兮的,血混着泥,泥混着汗,全是上下没有一处干净地,尾星竹催促着祝长烟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泥洗一洗。
老妪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祝长烟,又把自己丈夫干净的衣服给了尾星竹。
祝长烟穿着正好只是有点肥,尾星竹穿着就短了一大截,脚踝整个都露在了外面。
“倒是显腿长。”祝长烟毫不走心的安慰着。
“腿都这样了,还有嘴嘲笑我。”尾星竹哼了一声。
祝长烟的两条腿都涂满了药油,透过药油,是几乎布满两条腿那么多的淤青,看着有些惊悚。
“留疤就不好看了,还好都是这种淤青,散了就没事了。”祝长烟很知足的自我安慰,“季雨坤会心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