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死在我前面,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怕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你会孤单。”季雨坤的眼泪在这个时候已经落了下来。
祝长烟强忍着才没哭出来,她化的妆那么美,又哭又笑的很难看。
“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天的见证,祝长烟,我爱你。”他那么长的发言,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么三两句话。
屋里的侍女们甚至比祝长烟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我知道了。”祝长烟扑到季雨坤的怀里,“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祝长烟的嘴角微微勾起来,明明才分离两天,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被新娘的母亲扶着出去,她只能透过红盖头,隐隐约约感觉到前面粗壮的男人,脸上还有伤疤,长得是真的丑。
明明苗疆人都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还有人能丑到人神共愤的份上呢?
“桀桀桀,还不是愿意嫁了?只要你老实听话,我又不会亏待你。”连笑声都那么难听,祝长烟避开了这个山贼。
山贼还以为她是害羞了,一把抓住祝长烟的胳膊,被祝长烟一个用力甩开:“既然你想与我成亲,就按照苗疆的婚俗来,在洞房前,你不能碰我。”
山贼刚要发脾气,旁边的新娘母亲赶紧说道:“大婚生气,会破坏婚姻风水的。”
他这才作罢。
大概是祝长烟人生中的第二次“婚姻”,她竟然拿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和季雨坤作比较,有这种念头,她要反省自己。
去往山上的路坎坷又曲折,祝长烟坐在轿子里要被晃吐了,她拽着轿子的龙骨固定自己的身子,帘子被挑开,一只骨干分明又白皙的手伸了进来。
她看着那只手上的短刀,知道是尾星竹就在她身边,连忙把短刀接过,藏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山贼不喝酒,就需要她亲自动手将其杀了,论武功,正面硬刚她不会占上风,但如果偷袭,赢得可能性占到八成。
如果山贼喝了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攥着刀,偷偷撩开帘子,与走在旁边的尾星竹对视了一眼。
尾星竹也发现了她的目光,给了她个浅不可察的微笑。
她的心静了下来。
两人不敢再有任何交流,一人轿子内,一人轿子外,都很安静。
喜乐的声音振聋发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山贼就是山贼,连最基本上的行礼都没有,祝长烟就被送到了洞房的床上,她坐在那,听到个女人的声音:“姑娘别伤心了。”
她摘下自己的盖头,与那女人对视:“你也是被强迫上山的?”
女人被戳中了心思,躲闪着不与祝长烟对视。
“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想离开吗?”祝长烟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长烟笑而不语。
尾星竹把祝长烟的位置打探清楚,就去了后厨,看着一坛又一坛的酒,挨个往里面下蛊,他的蛊霸道,毒性极强。
他的蛊数量有限,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只顾着逃命。
可能是看着祝长烟那张写着嫉恶如仇的脸,才让他动了想要救人的念头,反过头来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望舒是棵坚强的小树苗,需要拼命的往下扎根,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祝长烟就是棵顽固的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听到动静,尾星竹赶紧躲了起来,看着山贼的属下把酒搬了出去。
“今天大王成亲,总算能放开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