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星竹本就是她后院的妾君,这般也很正常。”季雨坤开口回应,“没有此次苗疆行,他们也相处了半年。”
祝长烟手里的筷子骤然握紧,她回应自己丈夫的话:“是啊,在新安眼里,无论尾星竹到了什么样的地位,对她而言,都只是后院的妾君而已。”
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
苗疆的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他们的王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卑贱。
此时大殿的门突然被踹开,是本应出现在大牢里的隐氏少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隐氏少主吸引去。
“你怎么在这?”尾星竹眯起了凤眸,一个摆手,所有的舞姬乐伎都停了下来,退到了一旁。
“不如问问你身体里的满月蛊,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隐氏少主冷笑了一声,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
尾星竹心里一惊,想用满月蛊控制住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你身体没有蛊了?”这是尾星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隐氏少主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抬起指尖,一只蛊慢悠悠的攀上手指,停在了他的指尖。
“!”尾星竹站了起来,同时站了起来的还有殿里其他的所有人。
包括望舒。
“不如问问新安郡主,我想她很乐意告诉你。”隐氏少主哈哈大笑道,“拜托,你一个叛贼,每天都在装什么啊?”
尾星竹就是再信任望舒,此时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望舒。
望舒抬起戴着约指的手,手的顶端大约比头顶高一些,大拇指在外攥紧拳头。
尾星竹脸色一白,捂着胸口疼得弯下了腰,他的嘴唇都疼得在哆嗦:“郡主?”
“新安?”是祝长烟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失真。
满脸写着不解的,除了在场的所有大臣,还有祝霁棠等五个人,他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柴翊还算里面最淡定的,那晚望舒有意无意的对尾星竹的偏爱和包庇,他乍一听是愤怒和伤心的,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竟然比不过是一个后来的妾。
他回去后却反复的回想望舒说的每一句话,她说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
在所有人都愣神的功夫,隐氏族长从席间站了起来,苗疆王室的侍卫们都站在了隐氏少主的身后。
两方对峙,望舒在尾星竹那委屈又愤怒的眼神中,慢慢松开了拳头,提起裙摆往下走。
尾星竹的心脏不疼了,他第一件事要做的,是抓住望舒的裙子。
可他只抓到了空气,望舒就这样离他越来越远了。
直到……走到他的对立面,就在刚刚,望舒还对他做出了承诺,愿意收留他给他一个名分。
他觉得望舒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可是又听得那么清晰:“少主与皇上签下的条约,是不是该生效了?”
“中原皇帝和新安郡主如此这般言而有信,苗疆不是言而无信之族。”隐氏少主立马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