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会放出自己的蛊偷听墙角,从这里他知道了很多的事。
与其被赐给个男的当玩意,还不如争取成为女人的玩物。
还没来得及在祝霁鸢面前刷存在感,他就被挑进了望府。
他成为了新安郡主的妾君。
刚来的这一晚,他和其他几人跪在地上整整等了一个多时辰,夜里的冷风吹的他几乎要冻僵了。
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勺星竹看到了男人怀里的新安郡主。
她的脸扎在男人怀里,看不清长相。
只知道是娇小的一团。
男人没有为难他们,还让他们先下去休息。
勺星竹没忍住放了一只蛊出来偷听墙角,结果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安顿好就出来了。
“……”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再回忆,也只剩下了郡主的千面,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他做事从不后悔,可此时却后悔竟然骗了她。
如果勺星竹问望舒:“我把我的身世坦白,我说我想杀了所有姓尾的,我想自己当蛊王,你可以帮我吗?”
他的郡主会说:“这样帮你的好处是什么?”
“如果我成为蛊王,我愿意与陈朝签订友好条约,只要我活着,就向陈朝进贡比其他藩属国多两成的贡品。”
他的郡主会说:“此事我需禀明皇上。”
虽然说着禀明皇上,但郡主心里肯定有了让皇上开口同意的办法,带着帮他的目的更艰辛的找到隐氏,更艰辛的帮他夺到王位,那么故事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的郡主为他而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悔断肠子,他竟然真的惹郡主伤心了,他真该死啊。
一念之差,他选错了,也做错了。
一个谎言就需要另一个更大的谎言去圆,越滚越大,最后失去的,是他的生命和他的郡主。
*
“真就这么喜欢他?”祝霁棠叹了口气,“别哭了小祖宗。”
望舒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一双肿成杏仁的眼睛,水波涟涟的。
“唉。”祝霁棠把干净的手帕递给望舒,“一个男人而已。”
望舒没有接手帕,而是往里吸溜了一下鼻子,说话带着鼻音:“人都死了,还不允许我哭坟啊。”
“好好好,我错了。”祝霁棠赶紧哄道,“你说你哭就算了,长烟哭什么?”
“……”望舒的眼泪止住了,“他大概编了个和长烟差不多的身世,然后长烟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他也够有心计的。”祝霁棠啧啧了两声,“万一他也在骗你呢?”
“……他确实在骗我。”望舒一字一顿。
“我是说情感,情感你懂吗?他也是骗你的感情呢?你还为他哭什么?”祝霁棠皱着眉,面前不解风情的妹妹真是气得他牙痒痒。
“就算真的是骗我,我也不亏,我只是流了几滴眼泪,他失去的可是生命啊。”望舒声情并茂的像是诗朗诵。
祝霁棠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失心疯妹妹了,他捂住望舒的嘴:“别说话了,你还是哭的时候消停点。”
“……”望舒哼了一声,“终于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