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念面上带了丝笑意:“公主倒是活泼。”
望舒转头看向窗户处鬼鬼祟祟影子:“她性格一直很好。”
“郡主又何必求一个结果?”
“因为这件事,一定有个结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望舒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结果也没有结果,待郡主的亲事定下来,莫非也要向老朽求个吉时?”崇念慢慢的摩挲着手上那串菩提子。
在他长久的摩挲下,已经泛着光,被盘得很油亮。
望舒:“例行公事,皇命难违。”
“郡主一意孤行,老衲无话可说,若是顺其自然,这婚事老衲也可算上一算。”
望舒喝了一口眼前的茶:“顺其自然,也不在意这吉时。
森林里一只小兔子自取灭亡闯入狼窝,群狼将兔子分而食之,可是狼的错?”
“兔子自取灭亡,怨不得狼。”
“这些年我替皇上办事,杀戮成性,罪孽深重,可有佛渡我?”望舒又问。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郡主做那食草的狼,下场不会比兔子好。”
“倘若今后我还要杀更多的人,无辜的,有罪的,可会遭天谴?”
“会,郡主可甘心放手?”崇念反问。
“那就尽管来惩罚我吧。”望舒冷笑一声,“最坏也坏不过我死掉。”
推开禅门,一束阳光打在望舒身上,洗去了她半生的杀戮,她沐浴在初秋的阳光里,影子这在一片黑暗中,屋内屋外,黑暗与光明,将她与影子分开。
“你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祝霁鸢抱怨道,“你俩偷偷说了什么?”
“说我不用找他算吉日,因为要避讳驸马的死,延后些为好。”望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望舒刚走后,小和尚就跑进来和崇念说:“那佛像裂了条缝。”
崇念一脸平静:“不必管。”
“你求到解释了吗?你会和谁成亲?”顾泽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出来,可问完他就又后悔了。
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望舒被他从身后抱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脸。
望舒的手拍了拍环在她腰上的手:“你是不是又在哭,怎么比我还爱哭呢?”
顾泽川不说话,眼泪却真真切切的从眼眶夺出。
“不会成亲了,你还不相信我?”望舒心底有一块塌陷,她不由得安慰道。
“不会成亲是什么意思?”顾泽川又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望舒又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顾泽川松开了她,望舒立马转身,手扶着顾泽川的脸,用大拇指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踮着脚亲了上去。
望舒认真又虔诚的亲吻她怀里的小哭包。
顾泽川哭得更凶了,他像是在外面受到了委屈的小孩子,回到家里得到了安慰,有了靠山,所有受到的委屈就忍不住全发泄了出来。
他的眼泪蹭到了望舒的脸上,望舒睁开眼睛,与顾泽川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