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为郡主的考题在为难?”宋鹤辞认真的斟茶,随后将茶碗推在姜淮的面前,“殿下,我有一答案,不知殿下可否一听?”
“你与她不过相识短短一年余,你怎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姜淮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诩认识她十余年,都未曾猜透她。”
宋鹤辞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姜淮这个问题。
“我只是来给殿下送参考的,殿下何必问这些没用的事?”
“殿下这几日拜访了很多人,他们的答案大同小异,都是以郡主的意愿为主,可他们是不是忘了,郡主才是这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姜淮的动作一顿,考题明明是新安有一子,自然就是以郡主为中心想出个答案来。
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才对。
“宋某来北辞三年余,却参透一桩陈年旧事,殿下,你可知郡主的生父是谁?”宋鹤辞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是望大人吗?”
“那是郡主认定的,殿下,你明白了吗?”
姜淮还是没明白,他皱着眉陷入了一片沉思,望舒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年幼的她蜷缩在被窝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床边的每一个人。
“母妃,她怎么了,前两日在宫里见到她的时候,她还生龙活虎的呢。”
“长公主薨,阿淮,她没有母亲了,你要对她好一些。”
又或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她。
“母妃,她怎么一回家就病了?还不如一直在咱们家呢。”
“望大人是男子,只是不太会照顾孩子,你多来陪陪她,就好了。”
“她不会死吧。”
“别胡说,郡主福大命大。”
从回忆里抽回,姜淮不由自主的叹口气:“原来这些年,我从未了解过她。”
“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两父争子’这戏的原型是新安郡主了,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
殿下,等您看过两父争子的戏,再来回答下官的问题‘郡主为何还是选择了望大人’,郡主的考题,也就有了答案。”
“我知道了。”姜淮沉吟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
“殿下若是信得过我,就将我的话答出,若是殿下赢了,一定不要告诉郡主,是我给的答案。”宋鹤辞叮嘱道,他没有任何解释,然后放下手边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盈盈一拜,“殿下,拜托了。”
姜淮说不出话来。
“恭喜殿下了。”宋鹤辞微笑着祝福,就好像姜淮赢得考题与他无关般,姜淮几次将话题引到宋鹤辞为何知道答案时,都被他轻易的避开了。
“爷,郡主明显对柴少将军更上心些,您为何又单单约了临王?”
“因为我懂她想要什么,又想做什么。”宋鹤辞的脸在阳光和树影下明暗交替。
一年前他身上还带着稚嫩,两腮都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年后就彻底成了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五官都明朗了起来。
顾泽川找到望舒时,她还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听书,说书人讲得依然是两父争子的故事,只是这次,听书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望舒的内心一片宁静,她心中缠绕多年的噩梦会随着时光慢慢的掩盖,直到再听到这件事时,她也能平淡的讲出来。
她也可以笑着说:“没关系,都过去很多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