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许昌想不到她会把消息给白妍妍,一个透明人物。
而这个送信的人,是望夙。
一张小小的纸条,望舒硬生生的写了几十个字上去,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望舒需要金荣兰做的事,只要祝归“偶然”发现望舒消失不见的事,望舒就能回来,她就有办法救回所有的人。
救回所有无辜的人。
她同样赌的,是祝归对她的信任程度。
“长烟会被他们放回来,因为他们真正要挟持的人是我,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安心住下来。”望舒吩咐完祝长樱,又叫了清竹过来。
“这几日闭门谢客,任何人问,都是这句闭门谢客,不需要任何理由,明白吗?”
留白,就是为了引人遐想,许昌以为她是保护祝长樱,许昌再向祝归暗示望舒又生病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祝归也会无形之中再次降低对自己的好感,这样谁也不会再注意到自己了。
适时再莫名其妙的死去,与前世大同小异的方式,只不过一种是自愿,一种是被迫自愿。
他们就是知道祝锦会来找自己,他们就是知道祝锦四十年从未踏入过朝堂,根本不懂也不去想这些尔虞我诈。
祝锦大概只以为自己背了黑锅,就万事大吉了。
挟持祝长烟一箭双雕,望舒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佩剑和暗器,望舒卸下了其余所有东西,她抱着望夙亲了两口:“一定要把消息带到啊,娘亲的宝贝。”
望夙喵了一声,望舒把它藏到怀里,离开了郡主府。
这也是望舒察觉到一线反转生机最巧妙的地方。
白妍妍的院子在荒僻的角落,望舒在远处暗卫的监视下,正大光明的从白妍妍的院子外路过,她背对着监视她的暗卫,望夙神不知鬼不觉的顺着排水洞钻进了白妍妍的院子。
她来到了锦王府,与季雨坤见面,季雨坤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企图造反的事告诉了望舒:“你明知是死局还要来?”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我有情感,而你,没有。”望舒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但请你转告他,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所以最好在我弄死他之前,他先弄死我。”
否则就由我挨个送你们所有人上路。
望舒表现得越狂妄,越自负,才越会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你们抓祝长烟的目的不是都已经达到了吗?”望舒亲自喝下软筋散,任由季雨坤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塞到马车里。
还好只是让她浑身无力,望舒的脑子还清醒着,很快她听到打更人的唱和,已经是三更天了。
他们穿过了巷子,向着城外驶去,马车陷入泥土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已经是郊外了,刚下过雨的土地湿润,可是到了这,她就再也分辨不出方向了。
自救的机会渺茫。
“他们都怕你怕得要死。”一路上从未说过话的季雨坤,此时竟然开口说了话,他也够忙的,一晚上去了郊外两次,劫持了两个人。
望舒将整个人抵在狭窄马车的侧沿,才能让自己不瘫倒在座子上,可她一身的傲骨,不能让她就这样软弱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