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开门。”
望舒面前的牢门被打开,她提着衣摆,迈了进来。
“大胆,还不跪下行礼!”狱卒抬着那狼牙棒,就要打在宋鹤辞伸直的那条残腿上。
“不必了,退下吧。”望舒抬手制止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宋鹤辞开口:“成王败寇,你来做什么?”
望舒把烛台放在地上,此时宋鹤辞才看到,烛台里的蜡烛是红烛,是大婚之夜会一直燃着,直到全部燃尽才会灭的红烛。
民间这种烛被称为“龙凤花烛”,成亲当晚由新婚夫妇二人共同点燃,因避讳龙凤的帝后,只用花代替,工序繁多,价格同样昂贵。
很快望舒又走了出去,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拿着另一个烛台走了进来。
点燃后放在了刚刚的红烛旁。
宋鹤辞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郡主这龙凤花烛不对吧,上面的花呢?”
“宋鹤辞,这一年不好过吧?”望舒弯腰伸手拂去宋鹤辞衣服上的一根稻草,并不理会宋鹤辞的话,“ 国姓祝不好吗?”
“祝舒,”宋鹤辞同样抬手拂去望舒落在他肩上的手,“你自是希望姓祝的,这些年你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谁不希望自己流着皇家的血呢,我还希望国姓宋呢。”
望舒太久没听到宋鹤辞叫她这个名字了。
但她只在红烛前踱方步,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般。
“宋大人,你不若今晚便把你的外室娶了吧,毕竟过了今晚也没机会了。”望舒微微歪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用一副看笑话般的眼神看着宋鹤辞。
她还记得那次的姑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还要极力引起两人注意,像是宣示主权。
“宋大人,皇上又没说不让你娶妻生子,外室若是怀了孕,也不好让他当个私生子吧,起码也得是庶子,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红烛呢,本郡主也为你准备好了,只要宋大人告知外室的住处,本郡主立马派人把她接来,如何?”
宋鹤辞坐直了身子,显然是感了兴趣:“郡主,我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您让我现在娶妻是什么意思呢?”
望舒讽刺的笑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怕宋大人的黄泉路太孤独,想给你找个伴。”
“郡主莫非是还对我念念不忘,又从哪听来了风言风语,吃醋了吧?”
望舒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郡主,是可以养着三千妾室的郡主,她的郡马背着她养女人,是对她的侮辱,前世的仇,她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不过是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宋大人,我还不好吗?”望舒一脸认真,自我感动了一般,“才子佳人的美话,新安也想当那鹊桥,牛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见织女呢?”
宋鹤辞在一阵沉默后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像是疯了般,终了他止住了笑声:“郡主不会觉得重来一次就掌握了整个话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