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琢磨了一会没看明白她那迷之微笑。
“望舒,今日要不要一起去洗衣服?”李周氏很快出现在望舒家的院子门口,往里喊道。
“滚去洗衣服和床单。”望舒把脏衣服和床单全都扔到脏衣篓里,撒气般的踹了柴翊一脚。
柴翊一时间没防备,踉跄了两步。
“这些竹子做的篮子都是你做的?”柴翊转过头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问道。
望舒抬腿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扯得有点疼,她嘶了一声,更没有好脸了:“不是编的难道是我吐出来的吗?”
她去砍竹子,搓麻绳,在李周氏的帮助和教导下,编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盆、筐、篮子、篓之类的,各有各的用处。
刚来望各庄的那一阵子晚上睡不着,她就在月光下,慢慢编篮子。
李周氏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被刷新了很多次观念了,再看两人的互动,她又震惊又佩服还有点羡慕和嫉妒。
李岳对她确实还不错,可李岳真回家的时候,一向什么也不干的,只往椅子上摆着,该吃饭的时候起来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回屋睡觉。
看到李周氏为他忙前忙后,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最起码,李岳不打她,在她和村里其他女人的交谈中得知,别的丈夫看不惯妻子还要打她们,她觉得自己的婚姻很幸福。
这种隐约的骄傲直到今天,彻底碎了一地,被人碾在脚底。
大家只不过是相互照顾的邻居,又加上望舒只是一个人,她也经常是一个人,经过对比,所以没觉得望舒哪里比她过得更如意。
她无时无刻不在忙碌,为了吃喝,为了生存,而且她曾经是个娇嫩的大小姐,什么也不会,如今落魄了。
李周氏甚至是更轻松的,她不用担心银两,不用下地干活,只是照顾菜园子。
李岳也是她的依靠,她请望舒来家里做客,也是有点隐密的炫耀之意的,望舒同样也被她过得不错所打动。
综上的一切,她比望舒过得好。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转变,姑且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是望舒的男人,他来了,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柴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呆呆看着他的女子。
他没有耍酷的劲装可以穿了,都塞在了脏衣篓里,身上的盔甲也都卸了下来,扔在了屋子里。
如今夏天炎热,他除了一件长裤,就是个灰了吧唧的背心——望舒想学着做衣服的,结果根本不会缝袖子,就成了如今的废衣料。
把下边剪了剪,长度正好到他的屁股上方。
真别说,穿在他身上,有种力量型的美感,发达的腱子肉一览无余。
乡下,尤其是夏天里的男人,汗流浃背,索性不穿上衣干活,下身也只有件过膝的裤子。
相比较那些男人,柴翊已经算穿得多的了。
他提着脏衣篓,胳膊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青筋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要去洗衣服吗?”
他有点疑惑,而后反应过来:“你是有话要跟新……望舒说?”
他还没能适应望舒这个新名字,下意识的喊了新安。
昨晚上他喊了一晚上的新安,望舒也下意识的应他,谁也没说:“是望舒,不是祝舒,更不是新安。”
“没有没有。”李周氏回神,跟望舒招了招手,于是在前面给柴翊带路。
“我是李周氏。”她想起来还没告诉这个少年自己的名字,连忙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