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出现在她的身后,望舒遇到缓坡就伏下身子,慢慢的往上爬。
遇到陡峭的坡就短暂的催动轻功飞过去,她不敢这样放肆的消耗内力,消耗她自身的热量。
山中狂风肆意,有时候吹得她的衣服都在呼呼作响,望舒的脚步偶尔会被绊住,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风掀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能走稳了一步,再慢慢抬脚走下一步,走一步退半步。
遇到从后而来的风,她就随着风的方向向前运轻功跳跃滑行,侧着来的风她就将身子背过去,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偶尔也会见到一两个人,他们大多数是结伴而行的。
大家抬头看看对方,然后又低下头去走自己的路,谁也没有在这里打打杀杀的心思。
她的罗盘上,显示着她一直在往正北的方向走,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坡,除非是她实在不能轻功越过的,才会标好了点,稍微的绕行一下。
今天已经是她上山的第二天,望舒的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白色,晃得她偶尔会看不清路,走着走着摔一跤。
原来一直盯着一个颜色看,也会控制不住的流泪。
眼泪变成了冰,被她粗鲁的擦下去,闭着眼走一段路,睁着眼走一段路,这样交替进行。
饿了就把自己裹在“自制被单”里,慢慢的咀嚼,用火折子烧出来一杯滚热的雪水,沾着僵硬冰凉的馍吃起来。
夜里她会先在白天的地方留下个标记,然后寻找附近避风的山洞,昨晚上的运气不错,山洞很小,很适合她一个人避险。
她喜欢晚上的到来,不但可以休息,还可以稍微吃点好的,肉可以放在雪水里煮软了吃,泡着馍。
今天就没这么好运了,她找到山洞没一会,还有几个一行来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山洞。
届时望舒正蹲在地上烧水。
来人与望舒目光相对。
望舒戒备起来,手已经摸到了一直藏在袖子夹层的扁刀暗器。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里面会有人,见望舒只是一个人,说话也强硬了起来:“我们也找到了这里,今晚要睡在这里,你没意见吧?”
如果望舒说有意见,这里大概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对面一行四人,其中只有一个身形瘦弱的,看起来是个姑娘。
“不介意。”望舒本来就蹲在山洞的最里面,此时完全没有想给他们让地的意思。
嘴里说着不介意,实则态度强硬。
四人中的那个姑娘站了出来:“谢谢你。”
她的态度很友好,这让望舒的态度也软了些许:“这山洞又不是我的,你们住与不住,与我无关。”
这四个人都进了山洞,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起来,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山洞里还变暖和了一些。
“你就自己一个人?”那个姑娘离望舒最近,她忍不住问道。
望舒没有搭理她。
“你也想要这起死回生花吗?”姑娘继续问道。
望舒这时才抬着眼皮看她一眼:“你来这里是为了玩?”
“……”姑娘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后又找到了新的话题,“我看你和我的岁数差不多,你是拿钱替别人办事吗,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