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找到望舒用了三天两夜,可见望舒往回跑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被埋在了雪间。
这是他往回走的第二天午后,望舒醒了过来。
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半盏茶时间。
接应顾泽川的人出现了,柴翊就在那里,正在眺望着远方。
“相信自己,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盼着新安活着的人了,新安这般不顾危险去寻什么复活之花,执念至深,也只有泽川,能劝她回头。”
柴翊这样安慰自己,直到看到顾泽川的身影。
顾泽川一路都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卸力往下倒去,柴翊上前,才扶住了他和背上的望舒。
他们都活着回来了。
“我去给她找郎中。”柴翊把望舒塞到马车里,着急的往下跑,“你们先去客栈吧。”
顾泽川在马车里把自己这身湿透了的衣服全部换掉,又帮望舒换了干净暖和的衣服。
他靠在马车壁上半阖着眸子休息,随从将暖和的姜汤送到马车里,顾泽川喝了两口,又给望舒喂了两口。
望舒寻到暖和的液体,无意识的喝了几口。
到了客栈的时候,姜淮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人看着郎中给望舒把脉开药:“这姑娘竟然一点寒气都没侵入身体,只是得睡上一阵子了,她的身体里有股奇怪的力量在修复她。”
“这股力量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练过什么功法?但凡换个人,都得死在推山雪里了。”
柴翊就算看着望舒和顾泽川再亲近,这一股酸味也只能撇在脑后:“我得回去了,你照顾好她。”
“嗯。”
房间里只剩下了昏迷的望舒和顾泽川。
“是不是仗着自己身体里有避寒蛊,才敢这么玩自己的命?”顾泽川三年没见过望舒了,一千个日日夜夜,一见面就是“生离死别”。
他捏了捏望舒的脸。
望舒的嘴轻轻动了几下,顾泽川凑近她嘴边,听到她说:“回家,望夙在家。”
顾望夙,太久没听到这小家伙的名字了,顾泽川忍不住轻轻叫出口。
望舒还在说着回家。
“好,回家。”顾泽川毫不犹豫的帮望舒穿上鞋,把她抱在怀里,叫来下人,“备马车,去洛岭。”
“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回家。”顾泽川一刻都不想延误,只要她想,顾泽川就会出现,她不想见,顾泽川就会离开。
“爷,怎么走得那么急?郡主不是还没醒呢吗?”随从挑开马车的帘子,轻声问道。
顾泽川踩着矮凳将望舒轻轻放在马车里的软塌上:“赶路吧。”
他们没有人去过洛岭的望各庄,到了洛岭的镇子上还需要再打听。
“爷,这马车不好直接去村子里。”随从在村子外停下马车,“这样会给郡主带来麻烦的。”
顾泽川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那你说应该如何?”
“不仅这马车不能进村子,您还是得避着些村里的人,村里的人嘴都很毒,他们会对郡主说一些不好的谣言。”随从在外面慢慢解释。
“属下先去问清郡主的住处,您再偷偷的把郡主带进去。”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