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时不时的拿着扇子给孟氏扇着,嘴上和望舒说着话,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孟氏的情况。
望舒在心里评价祝霁鸣:不论他是不是一个德才配位的皇帝,反正是一位至死不渝的夫君。
左不过一些农耕事宜,望舒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所看所得也都尽心尽力的告诉了祝霁鸣,只有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才能在最大程度的减少暴乱。
他们祝陈皇家的事,就在他们内部解决好了,不要伤及无辜。
权贵与平民,总归是走着相同的路,吃着相同的粮,花着相同的银两,相辅相成。
告别了祝霁鸣,望舒独自一人,沿着皇宫高大的红墙,走出了宫门。
“阿予。”顾泽川骑着马等在一旁,与她的马并且站着。
望舒翻身上马,拽住了缰绳:“走吧,我们再去拜访一位故人。”
她夹紧了马腹行在前,顾泽川紧随其后。
那是个不值得记住的午后,他们两人在酒楼里吃过午膳,刚从雅间出来。
雅间在后院,他们想要离开,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院中廊庭,在院中,他们俩见到了一个瘦弱的少年。
与其说是少年,还不如说是个男孩。
他正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双臂被反着绑在身后,一个人正用鞭子狠狠地抽他。
望舒与祝霁棠熟视无睹,已经从他们不远处走了过去,是那个男人突然说:“不就是偷吃的吗?现在怎么不吃啊?”
这句话是开启祝霁棠的开关,他在这一瞬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其他嫔妃的宫女太监逼迫着吃狗食的场景。
祝霁棠只比望舒高了半头,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望舒踮起脚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她的手心湿漉漉的,是祝霁棠的眼泪,沾染在了她的手心。
望舒先把祝霁棠带到一个看不到这边的角落,才转头看向院中的场景。
男人把男孩的头往饭盆里使劲的按着,这时才能看清男孩的腿也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拼命的摆头躲避这些肮脏的食物。
望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男人手里的鞭子,抽在了男人的身上。
“你他娘的干什么?”男人的脏话张口就来,他放开手下男孩的头,怒目圆睁的瞪着望舒。
“打得就是你!欺软怕硬的东西!”望舒用鞭子指着男人的鼻子,她比男人矮了大半头,却丝毫没有怯弱,甚至语气越发恶劣。
“我在教训叫花子,关你什么事?小萝卜头娘们唧唧的也敢管老子的事?”男人想夺过望舒的鞭子,却根本拽不过去。
望舒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的衣服是一身男装,被眼前的男人当做了小孩子。
祝霁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望舒的身后:“怎么,他犯了滔天大罪,要受到你的侮辱吗?”
此时的状态就是那幅画中的样子,但祝霁棠故意没有画成男装的望舒,也同样没有画她手里的那根鞭子。
后来这件闹剧结束得很快,酒楼的掌柜出面,让那个男人磕头谢罪。
男孩得救,祝霁棠从怀里拿出些钱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