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时隔将近一年,再次见到顾泽川,望舒终于能把心中的委屈都述说了,终于有了人能听她说话了。
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望舒哭哭啼啼,委屈巴巴。
顾泽川将望舒抱得更紧些,他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消失不见了,又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前些日子才回来,我去了很多地方,一路西去到西域,再从洛岭回来,一直到申城,又从申城直接北上回了北辞。”顾泽川仔细的回答她。
“南方都还没去,东北也还没去,这些都交给我爹了,他明年会带着我娘一起去的,我不会再离开了。”顾泽川陈述着事实,又同时向望舒承诺道。
他回北辞这些天,当然听说了祝霁棠干的好事,他就在想,我的小姑娘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直到今日,祝霁棠派太监到顾府去寻他,向他说明了望舒昏迷时一直喊着顾泽川的名字,顾泽川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祝霁棠,就是这么照顾望舒的吗?顾泽川生气却又恨自己无计可施,他连见到望舒的自由都没有。
他们只能这样短暂的相处一个晚上,短短的四个时辰,顾泽川时时刻刻都想要把望舒抱在怀里,不眨眼珠的看着她,一瞬间都不敢耽误。
望夙喵喵上前凑热闹的时候,被顾泽川扔到了一旁。
望夙也很委屈,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爹爹了,好不容易见面,竟然连抱着它亲亲撸一撸都不愿意。
竟然就把它丢到一旁,任由它自生自灭。
顾泽川先是心疼的蹭了蹭望舒的颈窝,随后拿着手帕让她擦擦这张哭花了的脸。
“我去洗脸。”望舒拍了拍顾泽川的大臂,从他的桎梏中被放了下来。
屋里没有洗漱的东西,望舒踩着鞋打算往外走,又一次被顾泽川从身后抱了起来:“两只脚都受伤了,你打算飞着去吗?”
望舒这才注意到自己下来站着这么一小会,脚底的伤痕似乎又裂开了。
望舒顺着顾泽川的肩背翻了个面,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到了顾泽川的背上:“那就劳烦子舆背我去洗把脸吧。”
顾泽川两只手扶住她的大腿:“遵命。”
“阿予,我看到大漠了。”顾泽川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古人诚不欺我。
我从未见过那样壮阔的景象,是大海不能给我的,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我骑在骆驼上,穿过茫茫的沙海,我真的很想带你一起去。”
说完后,顾泽川把手轻轻的环绕过望舒的腰,将她与自己靠得更近些,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双方存在的真实性。
“阿予的血在沸腾,阿予也想去,答应我,等病好,我们就去大漠。”顾泽川轻声说,“快好起来吧。”
那都是奢侈的愿望,前世的事顾泽川,这一世生病时顾泽川又被她赶走,他不明白,自己这种 病更像是无解,是治不好的。
望舒不敢搭话,她不敢告诉顾泽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这辈子大概都没头了。
洗漱完,顾泽川让望舒坐在石椅子前等一会他,他又给自己舀了一盆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
整个院子里都安安静静的,连清竹都没有出现,顾泽川不免有些好奇:“他们呢?”
“他们今晚不会回来的。”望舒并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解释这件事上,顾泽川也不在意,他也能明白现在祝霁棠和望舒在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