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踩在了落叶上,望舒隔着窗户,似乎听到了干枯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那声音,和心碎,太像了。
祝霁棠忽然就看到了望舒还系在身上的玉佩,紫色的玉佩已经圆润光滑,一看就是常年放在手上把玩的。
“你还戴着它?”
“嗯。”望舒下意识的抚摸了下玉佩。
祝霁棠也没有在望舒这里用晚膳,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望舒几次三番问祝霁棠自己可以为他做什么时,祝霁棠都避而不谈。
好像家国兴衰都与她无关。
望舒也装作什么都与她无关的样子。
直到晚上陶才人偷偷来见望舒,她向望舒询问祝霁棠是否能守住陈朝,守住他的皇位。
“陶才人,我不知道。”望舒摇了摇头,她低头摩挲着玉佩,“你们每日祈福他度过此劫吧。”
夜里,宋鹤辞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忘忧殿里,却带着一身浓郁的血腥味。
望舒大吃一惊,亲自将宋鹤辞搬回了侧殿,查看他的伤口。
他重了一箭,此时的身体上下剧烈起伏着呼吸,疼得满头大汗。
“祝舒,怀里有信,是给你的。”宋鹤辞握住了望舒想要扒开他衣服的手,声音虚弱,断断续续。
不是只有箭伤,望舒的心沉了几分,把空青偷偷的叫来,自己拿出了那封被沾上了血的信,匆忙的打开了。
是一张逃出宫的暗道地形图,望舒就着烛光仔细的研究这张地图,是从后面的冷宫逃出去的路线。
除此之外,一个字也没有。
宋鹤辞已经陷入了昏迷,还好空青过来的及时:“箭上有毒,倒是没别的伤口。”
“以你叔父和你干爹的想法,在你囚禁的时候,递进来一张逃跑的路线图,是什么意思?”望舒轻声问道。
空青手上的动作依旧利索,很快就已经包扎完毕,拿着纸笔去写解毒的药方了。
她一心二用回答道:“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
望舒看着眼前和自己只有两分相像的空青,指着自己又指着她:“偷梁、换柱?”
“嗯。”空青眼睛里闪过雀跃,“这么危险又刺激的事,我还确实没做过。”
“那太医院怎么办?”
“我会给自己吃点药,假意风寒,太医院告假,然后住在你的忘忧殿里闭门不出。”
“祝霁棠若是发现了怎么办?”望舒似乎没想到她的胆子能大到这个地步,“你可有给自己留后路?”
“他就是我的后路啊。”空青拍了拍还在昏迷中的宋鹤辞,“怪女人,你的男人得借我一用了,他的功夫好,迫不得已,他带我逃出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空青又如年幼时跳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不能这么小心眼!”
“我可没说话。”望舒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那我的望夙,也拜托你照顾啦。”
“好,如果见到了干爹,你说我有点想他了。”空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