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的心头有些酸楚。
他们都很在乎彼此。
更害怕失去彼此。
方菲用指甲挠了挠傅荆川的手心:“抱歉,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了。”
傅荆川与她十指相扣:“你确实错了,你知错能改,我就原谅你一次。若以后在这样,我可得给你点惩罚?”
“什么惩罚?”
“还没想好,我得好好想想,想一个你意想不到又能让你有所畏惧的。”
他们走出小区,傅荆川买了好几种水果,每种都要了一箱,最后搬不动,还是水果店的员工用车送进去的,他们也搭了趟顺风车。
当晚,保姆每样水果都切了一些,搞了个水果拼盘,还准备了一些干果蜜饯,大家围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这种温馨的气氛,是很久未有过的。
方菲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安静地听着,听到好笑的对方,跟着一起笑。
笑着笑着,方菲突然想到了龚婉茹。
自龚婉茹深更半夜去医院看过她一次后,龚婉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不清楚是龚婉茹没再来过,还是傅荆川从中阻隔了。
她尽量不去想,偶尔想去也会强制中断,可今晚这么温馨的时光,令她不由地去想,龚婉茹是否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家里……
傅荆川察觉到方菲在发呆,用手轻轻碰了碰方菲的胳膊。
方菲从发呆中回过神,对上傅荆川的视线,傅荆川的瞳孔里全是她,一个有点黯然神伤的她。
她努力的咧咧唇角,展露笑颜,冲傅荆川笑,轻声说:“怎么啦?”
傅荆川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是不是累了?”
方菲眨眨眼:“有点,不过娟姨高兴,再坐一会儿吧。”
“不要太勉强。”
“知道,就再坐一会儿。”
方菲说是坐一会儿,但后来傅荆川催了好几次,她都拖延着没有上楼。
方菲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最近在医院,傅荆川可能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以及环境不便,没有对她表现出亲密的想法。
但是现在回到了家,傅荆川不可能不想。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着巨大的障碍,她假设了很多种情况,直接拒绝会伤害到傅荆川,不拒绝可能会两败俱伤。
傅荆川看到方菲一直双手交握着抠手指,而且抠得毫无意识,他知道方菲紧张了。
至于紧张什么,他心里大概有数。
于是又坐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就对方菲说他要去书房处理下工作上的事,让方菲再坐会儿就去休息。
不用和傅荆川一起洗漱、躺下,这令方菲的心理压力顿时锐减:“好啊。”
傅荆川上楼后,方菲也很快和娟姨道了晚安上了楼,匆匆洗漱后,找了套有高领的睡衣,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地盖着被子关了灯躺下。
可即便如此,方菲还是感觉到不安全,双耳一直不受控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凡有点声响,都以为是傅荆川要进来了,心脏狂跳,四肢绷紧。
但过一会儿,就会意识到只是幻听。
方菲一直是个懂得反思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心理生病了,靠自身的意志力已经无法控制改善,她需要看医生,借助心理疏导和药物来排解了。
只是周璟之那边的工作不能再拖了,等忙完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