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啍,我可高攀不上,你儿子今非昔比,早就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你好儿子没跟你说吗?他去年过年从南方回来就带了个姘头。”听到自己讲出这么个粗俗难听的词,李父闭了闭眼继续咬牙说道:
“我们要脸啊,也给了他脸面,可你儿子自己硬是把脸皮丢在地下踩,还硬逼着我闺女离婚。
丧了天良,拿带走儿子威胁我闺女不能把离婚的丑事说出来。
就这样瞒着我们,让我女儿独自吞咽苦果。
瞒天过海,把我小外孙子的户口还给转走了。
伤风败俗啊!又在京市找了个当地女人结婚了。
这找媳妇就是为了往上爬呗,这媳妇都成了她的垫脚石了。
你儿子不过是赚了几个臭钱,就背叛婚姻,忘恩负义,坑蒙拐骗,欺瞒长辈。
听我闺女说,你老哥也是一位纯良忠厚之人,还是位认真负责的基层干部,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不肖子呢?
真是给祖宗丢脸呐!
老哥,你明天去看看祖坟,我怕你家祖宗知道了棺材板都压不住啊!”李父不带停顿,一口气说完,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些。
耳边没有听见说话声,听筒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喂!”怕自己说的对方没听见。
“亲家啊,你没有跟我老头子开玩笑吧?我…...啊啊啊......”左父整个人都崩溃了,老泪纵横,真是家门不幸,奇耻大辱啊!
“我吃饱了撑着,你回头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吧。”李父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那头,左父还抱着电话气得浑身哆嗦,想他左家旺活了一辈子,村里老老少少哪个人不给他面子,乡里的领导大家见面也客客气气,临了临了被人家这样羞辱,连累祖宗不得安宁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无视屋里其他几人担忧惊异的目光。
左父挂上话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赶。
挥开门帘,见大儿子夫妻都盘着腿坐在炕上有说有笑,悠闲地磕着炕桌上的松子。
左父几步上前,一把扫掉炕桌上的坚果。
“啊......”大儿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声大叫。
左志高见父亲脸色黑如锅底,到嘴的话就着口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四十岁的大男人睁着一双呆蠢呆蠢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的老父亲。
“去,去给那个混蛋发一封电报,就写‘父病危,速归’几个字。”左父胸口剧烈起伏。
“爹,你咋了?你不要吓儿子呀,你哪不好了?”左志高吓得从炕上跌爬了下来,鞋子都没顾得上穿,抱着他爹的腿就想嚎。
左父气得一脚把大儿子踹远,拿起门后的扫把就对着大儿子不管不顾地抽。
大儿媳吓得不敢上前,趴在炕上哭嚎。
隔壁的左母和几个孩子听到哭喊声都赶了过来。
顿时,整个屋子乱成一锅粥。
哭声、喊声、喝斥声,厨房的大黄狗听到声音,也钻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