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下雪,天空中云朵也很少,太阳就这么挂在淡蓝的天上。
阳光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洒在地面。
蒋轻舟走到路中央,短时间内并没有感觉到身子热起来。
反倒是这冬日里随意的一阵风吹过,吹的她锁骨很冷。
她需要这份体面的工作。
特别是在家里人都知道她头脑发热做人情妇之后。
她努力工作,对待学生严格认真,又愿意听从领导的安排。
难道这一切还抵不过顾明赫一句话吗?
微风又起,干枯的树枝上落下堆积的雪花。
正巧吹落在她脸上。
片片落下,又消融。
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从发丝落下的雪花又在她脸颊缓慢的化成细小的水珠。
蒋轻舟想明白了。
也许真的抵不过。
就如同雪花一样。
自己的位置并不是无可替代的,自己也不是。
她走了,学校马上会再招一个人进来,还是坐在她的办公桌前,依旧教她的学生。
同样的,领取些原本她也按月拿过的,为数不多的工资。
大家为了这个职位,虽不会挤破脑袋,但也会争取。
体面的工作,也方便找更体面的男人。
这是她家里同意她来学校的原因之一。
工作环境相对安全,收入也相对稳定。
这一切都要被顾明赫给毁了……
他不光是玩弄自己刚满十八岁的侄女,还将自己这两年来纯粹的爱无情践踏。
他哪怕玩弄自己,她都可以说服自己接受。
起码短暂的得到了他的皮囊与身体。
复杂的情绪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激的眼泪也往外涌。
蒋轻舟愤愤不平,凭什么一切都不能由自己掌控!
给顾明赫打去电话,“凭什么什么都得按你的想法来?”
对方的咀嚼音不紧不慢,听筒传出的无比清晰。
“先按你的想法来了,不是已经让我进局子了吗?”
蒋轻舟咬牙切齿,“你随意进进出出,不是跟玩一样吗?”
对方显然又将食物放进嘴里,“玩,也分我想玩,还是被迫玩。”
“你蒋老师让人措手不及,我无缘无故被扣个帽子,事情如果闹大,我们的股价如果下跌,你们蒋家能负责吗?”
蒋轻舟握着手机的右手被寒风吹的渐渐失去温度。
她心里最关心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被顾明赫咄咄逼人的句子堵住。
正要问侄女的事,电话毫无预兆的挂断。
她重新打过去,右手冰凉温度使得触屏有些不灵敏。
左手按下他的名字,看着拨通才再次抵在耳边。
“还有事吗?我吃饭呢,玩我一次还不够,是吗?”
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蒋轻舟更清楚这个电话如果再次被挂断。
她就没机会再打通了。
对方也不会再听她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重点的话。
“我们小凝……”
蒋轻舟高估了自己,即使发生这么多她还是说不出口。
泪水又要夺眶而出,她仰起下巴对着明晃晃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