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从房间拿出药箱,又端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将季时秋身上的伤口冲洗干净。
拿出酒精、纱布、喷雾和防发炎的药物,收拾起来。
沐心远包扎好伤口以后,将药片细细磨碎直接灌进季时秋口中。
全程一声不吭,眉目严肃,依旧是那个在战场上一丝不苟处理伤员的沐医生。
一个小时后,沐心远擦了擦额前滚落的汗珠,目露赞赏。
季时秋被包成了木乃伊。
这小子不错,家里没麻药他全程直接下手,没想到这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比死人还尽责。
不像自己家那个臭小子,指甲大的伤口都能半死不活哇哇大叫。
他将季时秋搬进打算出租的房间,关上灯轻脚走了出去。
门落下的一刹那,季时秋眼睛轰然睁开。
屋子里漆黑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暗将他笼得透不过气。
他一直不喜欢黑暗。
床头灯盏就在几公分远处,可他现在不能开灯,否则沐心远必定会马上折回来。
季时秋强忍着心上泛起的不适,逼迫自己赶紧睡觉。
睡着就好了。
睡着...就好了。
心脏跳动声透过脉搏贴在手环上,屏幕上心有灵犀浮起一点点微暗的星光。
季时秋身体逐渐回暖,面上舒了一口气,可陌生的环境依旧让他神经高度紧绷。
睡不着啊...
他盯着手环上的星光,直愣愣睁着眼睛挺到了天亮。
天光浮起亮色,透过纯白的纱窗斜斜照在落地窗前。
季时秋放软身体,闭上眼睛,熬了一晚上精神有些萎靡。
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动也不能动,手臂和腿全都麻了。
小憩了半个小时,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不知道昨晚这小子发烧没有,沐心远将手里提着的药箱搁在床头,将季时秋身上的纱布扯开重新换了药。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沐心远眉头轻蹙。
伤太重了,全身都是裂开的伤口,跟个破网似的。
季时秋睫毛一颤,睡眼惺忪,见此挂上温和的笑容开口道:“多谢。”
沐心远一派温文尔雅,面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十分柔和清朗。
他没看季时秋,一声不吭手上动作着。
包扎好以后闷声扶着季时秋慢慢离开房间,细心将做好的早餐摆在他面前。
他习惯早起,每日起床会先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然后一个人慢条斯理做早餐。
“你身上的伤有些重,还得休息几天,你不是要租房子吗,待会儿把房租给了吧,另外,我喜欢干净,昨晚那种场景以后不要出现,不然就另寻他处吧。”
季时秋抿着唇,看起来十分无害。
他垂眸,声音带着一种脆弱可怜的味道:
“我...被房东赶出来了,身上的伤是被房东打的,因为我没钱付房租,我看先生网上挂的房租最便宜,所以连夜赶来了,给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他现在居无定所,这里的环境清幽雅致,适合修养,他很喜欢。
没想到精神力兽化留下的伤痕这么严重。
不过因为以前经常受伤,季时秋对疼痛的感知十分微弱。
小腿被那个男人打骨折,全身又被巨鼠攻击伤痕累累,季时秋表情看起来恹恹的。
他本就瘦弱,如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