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切做完，盖密尔再坐在船上以人鱼形态唱歌。

他相信晒够了太阳詹森会再次被迷惑，投入自己怀抱，这次就选择去南极沉睡好了。

现在计划全乱了。

海神很不高兴。

盖密尔隐晦地注视着船舱每个角落。

——不行，太破了。

木头质量也很差，船主体是金属，詹森肯定不喜欢。

人类怎么回事？

船越造越奇怪了！

想起之前那艘潜艇，海神难得发愁了，难道只能回黑礁镇抢小渔船？

詹森不知道盖密尔在想什么，他注意力挪到了桌子旁边杂志上，封面是一群牛仔。

新奇帽子、从未见过服装……

汉斯默默地抓起杂志，他找不到干净布，只好捞起自己衣服去擦，再拎着书籍抖几下，确定上面没有残留油渍与食物残渣之后，再把杂志放在桌上。

詹森：“……”

虽然汉斯态度很好，但是詹森忽然就不想看这本书了。

“咳，我们还是谈谈这个东西吧。”詹森指着旁边无线电装备说，“我们距离目地还有多远？”

“以现在速度，大约还有半天航程。”

汉斯也松了口气，招待邪神这种事他真没有经验，不过调查神秘事件，他就很拿手了。

现在情况是，可以说汉斯“被动”接了一个委托，送盖密尔去找古柯罗临时巢穴。

不过汉斯原本目标就是那里，所以也算是两位邪神半途加入了这支队伍。

船员们下意识地惧怕，理智却又知道让邪神对付邪神，才是完成任务最好办法，于是努力克服恐惧，回忆典籍上说“不要接近邪神，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取悦邪神”保命法则开始努力了。

——仔细一想，想利用邪神还不说几句好听话，怎么可能，还是主动一点吧。

这就有了主动来给邪神做调酒师事，其实本来计划还有分担船长汉斯压力，为邪神讲故事任务。

可惜扛不住“刚结束愉快生活”两位邪神散发无意识力量波动，现在全体狼狈地站在甲板吹风呢。

盖密尔却对汉斯很满意。

他选择慢悠悠地坐船，是不想惊动古柯罗，这家伙太会跑了。

而且汉斯有一份定位数据，是这些人类数年坚持不懈记录获得成果。那时盖密尔还抱着意中人睡觉呢，根本听不到外面声音。

现在灰蝶早就不出声了，如果汉斯没被白鲸拐回来，盖密尔还真没办法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古柯罗临时巢穴。

盖密尔看着汉斯铺开地图，矜持地点点头：“等到了那个地方，你们立刻回航。”

“可是……”

汉斯想说那一片区域很大，可能需要进一步定位。

“白鲸会接手你们探查任务，人类船噪音太大，也不合适。”海神嫌弃放得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詹森补充：“深水太冷了，人类遇到危险很难逃脱。”

汉斯不说话了。

8月4日凌晨。

天色依旧明亮，这处冰海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一位船员捧着那个拆下来无线电装置，小心翼翼地交给詹森。

“摁这个地方，如果距离很近话，它会立刻启动。”

“不能泡水？”詹森确认。

船员惊骇地说：“当然不能。”

詹森默默地要了一个船上盆，放这个东西，否则放在浮冰上时间久了都会损坏。

汉斯就像停船靠岸一样，送走了两个身份特殊乘客，顺带取下眼镜跟船舷边白鲸打了个招呼。

白鲸一路跟着游过来，这里不是海流方向，它一直没吃到食物，很不高兴，忍不住用长角顶了一下船帮。

“不好，变形啦！”

船员惊慌喊叫，船帮凹进去了一个很明显坑。

还好这是坚固铁皮外壳捕鱼船，如果是木头估计已经漏水了。

汉斯从厨房里提了一块生牛肉丢下海。

白鲸疑惑地游过去。

它很警觉，不吃任何没见过食物。

可是这个好香啊！

白鲸馋得不停地张嘴，用力地吸，快要把嘴嗦出一道印子了。

盖密尔不耐烦地化出一道阴影，捞起在海水里下沉牛肉塞进白鲸嘴里。

“去找你觉得恐惧东西，感觉到了就立刻逃跑。”盖密尔在白鲸体表留下了一丝力量，这只异变生物与他有更直接联系，从各种方面都比人类汉斯好用。

盖密尔用手按住白鲸，冷冷地威胁：“不许叫，什么声音都不许发出，否则就把你变成这块肉。”

白鲸：“……”

委屈又害怕地下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