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到了。 陈卓没有等到澹台明月回来。 在陈卓的号召下,小伙伴们极不情愿的端着饭碗,围坐在嗤魍鸡笼子旁边吃晚饭。 吃过晚饭,在院子里拿着塑料行剑走了一会儿天涯,眼瞅着陈卓打盹了。 “卓将军,时间不早了,蛋二哥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了。”黄鼠狼劝说。 眼皮子直耷拉的陈卓,甩甩脑袋保持清醒:“不行,卓将军今天一定要和嗤魍鸡大英雄一起抵抗小女子。” 转眼,陈卓把笼子当成了桌子,趴在笼子上睡着了。 小伙伴们不敢叫醒陈卓,也不敢走,怕陈卓醒来说他们不知进退,一同跟着陈卓熬着。 阿言担心陈卓着凉,拿了被子给陈卓披上。 午夜。 砰 砰 砰 缓慢的敲门声在鬼王府门外响起。 熟睡中的陈卓耳朵一动。 “蛋二弟回来了。” 陈卓一嗓门把小伙伴们都吓醒了。 陈卓风风火火起身跑去开门。 小鬼头疑惑的问:“坏女人回自己家啥时候敲过门?” 阿言:“她都很少走门,多数情况直接飞回屋的。” 小伙伴们的目光疑惑的看向大门口。 陈卓手脚笨拙的将三道门栓全部扯开。 一把拉开门。 “蛋二~” ‘弟’字没出口,陈卓话锋一转:“你是个啥玩意?” 还坐在鸡笼旁的小伙伴们对视一眼,走的走,飘的飘,来到门前。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白色的女纸人,还是一张剪纸,就那么轻飘飘的站在门口。 “啊!” 陈卓身后一声尖叫,吓的他一哆嗦。 “斜眼儿,你鬼叫啥。” 陈卓回头怒道。 阿言惊恐的捂着嘴:“她,她好像我。” 陈卓将头转回去,仔细打量着那纸人,纸人修剪的很精细,眉眼鼻息嘴巴确实有点像阿言。 没等陈卓打量出纸人的模样,那纸人眼睛流出红色液体来,像眼泪一样缓慢的向下滴答,滴答。 红色液体侵染了身上的纸,纸人开始融化。 “啊~” 阿言再次传来一声尖叫。 陈卓再望向阿言时,阿言已经倒在了地上,面容扭曲的捂着胸口,捂着脸。 黄鼠狼小脑袋瓜看了看门口的纸人,再看了看阿言,来回几次。 “好像纸人融化哪,阿言就跟着疼。” 嘭 门口的纸人突然燃起大火,几乎是一瞬间将纸人烧的精光。 阿言在那一瞬间,疼的要撕裂了一样,等她想喊出声,疼痛感陡然消失了。 “斜眼儿,你咋了?”陈卓问。 阿言躺在地上,迷茫了,摸摸胸口,摸摸脸。 “我?我也不知道咋了,刚才就感觉魂都要裂开了,突然就好了。” 陈卓看看门口,门口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刚才的纸人就没存在过。 “他奶奶个爪儿的,哪个大傻缺干的,有种出来跟卓将军打一架,狗狗碎碎,没骨气。” 陈卓寻找无果,骂骂咧咧关上门。 陈卓重新回到鸡笼旁。 小伙伴们可就吓傻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小鬼头:“阿言,你真没事吗?” 阿言:“我真没事,就疼了那么一下。” 冯宝:“你仔细点检查检查,看看身上都好着呢不。” 阿言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该在的都在啊,没少啥。” 黄鼠狼胆小,紧挨着陈卓的脚,小爪子紧抓着陈卓的裤子。 “你起一边去,挠着卓将军肉了。” 陈卓一脚将黄鼠狼扒拉开。 黄鼠狼惊恐的小眼神,左右环顾,死皮赖脸的凑近陈卓。 “卓将军,咱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有人要对付咱们。”黄鼠狼颤颤巍巍道。 “放屁,卓将军从来不得罪人,都是麻瓜们看卓将军太厉害,想要用见不得太阳的小手段陷害卓将军,这肯定又是哪个麻瓜嫉妒卓将军,卓将军早就见识过了。” 是啊,女魃不就是半夜来敲他的门,被他暴打了一顿,又喊来了男魃,又被他暴打了一顿。 一群见不得太阳的小歘歘,卓将军根本瞧不上他们。 黄鼠狼:“卓将军,我们回屋吧,我总感觉院里不安全。” “要回你回,卓将军要陪嗤魍鸡一起挨饿受冻。” 墙上窜出个脑袋:“就是就是,猫小胆儿也小。” “妈呀,吓死我了,二卓,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 “略略略,我愿意。” “烦死了,能不能让卓将军好好打坐练功了。” 黄鼠狼收起了骂人的嘴脸,楼灵将头融进了墙里。 陈卓抵着笼子,巴望着门口,嘴里嘀咕:“蛋二弟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被纸人抓走了吧。” 黄鼠狼:“不可能,鬼界八阶以上的鬼修,两只手都数得过来,除了闭关那几位,哪个不要命的敢招惹蛋二哥。” 陈卓:“说的也是,蛋二弟这小女子跟泼妇一样,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蛋二弟。” 半个小时后。 砰 砰 砰 阿言率先反应:“比刚才的敲门声小了。” 冯宝:“好像是。” “卓将军去瞧瞧,这回儿是谁。” 陈卓起身,奔向门口。 大门一打开。 门外不出所料,还是个纸人,一个小女孩。 “小鬼头?”有了之前的经验,陈卓一眼就认出了小纸人。 “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小孩的叫声响起,纸人一抖一抖的。 又没等陈卓反应,纸人从脚下自燃起来。 眨眼就烧没了。 陈卓一个猛回头,小鬼头呆呆的站在他身边。 “小鬼头,你咋不叫呢?” 小鬼头抿了抿嘴,额前渗出细密的小水珠:“疼的太快了,我想喊的时候,又不疼了。” “啊?”陈卓一脸不解。 阿言:“小鬼姐,我刚才也是。” 没好气的陈卓,重新关上大门:“哪个狗日的敢耍卓将军。” 陈卓骂骂咧咧一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后院的门廊处。 负责开门的鬼仆闪过往回走的身影。 墙上楼灵伸个脑袋:“卓将军在,用不着你,你要想开门,把厨房的门打开,我都看见了,你们晚上刚从外头拿回来了肘子,我就瞧瞧,我不吃,我还没看见过一整个的大肘子长啥样呢……” 鬼仆仿佛听不见一样,走开了。 要说昨天楼灵一点好处没捞着,那是不可能的,为了防备楼灵偷吃,澹台明月特意给厨房设了结界,昨天房顶被嗤魍鸡掀了,结界损坏,厨房连只好碗都没剩下,吃食更不用说,进了谁的肚子,鬼仆们都知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 砰 砰 砰 小伙伴们已全无困意,紧张的看向陈卓。 陈卓则一脸坏笑。 他起身,不慌不忙的跑向了后院。 而后,费劲巴拉的提了一桶水出来。 来到大门口。 冯宝负责开门。 陈卓给冯宝递了个眼神,冯宝打开门。 “来吧,小宝贝儿。” 伴着陈卓的兴奋音,一桶水一点没浪费全浇了出去。 门外,湿淋淋的澹台明月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