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腥甜味可不像是普通药材会带有的味,魏岚刚喝了一口,便隐隐有了些猜测。但为了自己的身子和肚里的孩子,她还是咬牙将那药尽数喝了下去。
只是这药虽是喝了,但她也得弄明白了才是,否则这下一碗药,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的。
何太医却神情微怔,显然没想到她先问的却是这个。
“那便是了。”魏岚看他的神情便确定了心中所想,又继续问到,“这便是你说的药引了吧?那用的是什么的血?”
何太医脸色有些发白,魏岚见了,微微蹙眉,有些迟疑的道,“莫不是……我从前听说过,有那些得了痨病的富贵人会去取人的心头血沾了馒头来治病,这心头血便是他们治病的药引子。何爷爷该不会也是用了……”
话未说完,便被何太医一声急喝给打断了:“这自然不是!老臣怎会做那般歹毒的事!”
这人血馒头纯属无稽之谈,事关医德,便是对方已贵为皇后,何太医也容不得受到这般猜疑诋毁。
魏岚深知他的脾性,见他这般底气十足的驳斥自己,便也稍稍安下了心来,“那这药引子,到底用的是什么血?”
何太医一梗,顿时又有些心虚起来,眼神闪了闪,微微垂首,声音苍老的答到:“回娘娘,这药引用的是公鸡血。娘娘应该知晓这公鸡是蜈蚣蝎子之类毒虫的天敌吧,这公鸡血又是至阳之物,对付蛊虫一类也能起到压制的作用。老臣与南之兄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定下了这方子来。”
魏岚闻言不语,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何太医虽是垂着头,但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目光,心底直发怵,总觉着魏岚是察出了什么,并不信他的话。
他不敢抬头去确认她的眼神是质疑还是另有深意,更不敢再多说什么,就怕说多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好在魏岚这一眼并不久,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息便移了开去,淡淡说到:“原来如此。”
何太医暗暗松了口气,接着道,“不过这药也无需天天喝的。老臣先给娘娘把个脉,看看脉相如何,好定下次应是何时用药。”
魏岚轻轻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转身回到了坐塌上,“那便有劳何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