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被巴其倒扣在桌上的茶杯捡起,心情颇是愉悦的将它归置回了原位,临走前还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嘴角扬起,双眸微眯,“你可得努力些,千万别给我掉链子,辜负了我对帝后的一片赤诚之心哦。”
皇后寝宫内,皇上将魏岚揽在怀里,一手轻轻的扣着她搭在腹上的手,因着倦意,说话间也染上了鼻音,在魏岚耳边沉沉的低语道,“时辰不早了,你说的人当真会来么?”
魏岚闭着眼睛,语带慵懒的回到,“她说的是今夜,应该会来吧。”
皇上哼了哼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又闷声道,“那夜她来过,你怎么不喊人也不告诉我,若是她对你不利怎办?”
“她既能悄无声息的入我寝宫,就是有恃无恐。就算她真要对我动手,又怎会给我喊人的机会。”她懒懒的答着,语气很是淡然,“你安排的暗卫本事如何,你自是知晓的。可那夜她与我说了许久,声音也算不得小,却无一人现身。第二日我有问过宫中伺候的人,他们却皆是不记得那夜都做了什么……如此本事,岂是寻常人能抵得住的。”
她声音越发的轻,“总归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不敢真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的。”
皇上皱了皱眉,睁开了眼,正想说话,却听得帷幔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灵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如莺般清丽婉转却又夹着丝丝媚意的陌生女声响起:“皇后说的是,奴家是万万不敢对大业帝后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的。”
“什么人?!”皇上惊坐而起,满目厉色。
一道绰约身影隐隐映在帷幔上,愈渐清晰,那女声也由远而近,“奴家沈蓁蓁,见过陛下。”
随着声落,床上帷幔无风自动,往两旁自行撩起,露出了就在帐外三尺处微微屈膝行礼的沈蓁蓁。
皇上瞥了眼那帷幔,却是神色不动,只双眸微眯,目光犀利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淡声道了一句,“原来你就是沈蓁蓁。”
“正是奴家。”沈蓁蓁行了礼,也不顾帝后两人如何,便径自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面带浅笑,神情颇为怡然自得,“看来皇后已将奴家的来意告知了陛下,就不知陛下对奴家的提议是如何想的呢?”
“本宫只说了你或许能解这蛊,至于你的那些条件……还是你自己亲自与陛下说吧。”魏岚顺着皇上的搀扶也坐起了身,与他就这般神色自在的倚着床头坐着,语气淡淡的回到。
沈蓁蓁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皇上的身上,“我还以为,今夜皇上也在这,便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呢,原来皇后也只是将话说了一半,还留了一半呀。”
皇上微微挑眉掠了她一眼,嗤了一声,继续专注着帮魏岚垫好了软枕,让她坐着舒服了,才悠悠出声,“既然岚儿未提,那想来也算不得是什么苛难的条件,若你当真能办好这事,允了你又有何妨?”
沈蓁蓁轻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两口子,说话都是半点不饶人。也罢,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这蛊我要解也不难,但我今日却想将这条件改一改,你们若能答应了,那我便送你们一场造化。”
皇上和魏岚闻言眸中皆闪过抹异色,默默相视了一眼,才又将目光移向了沈蓁蓁,只是这回却是魏岚开了口:“你要如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