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瞬间便黑了下去,声音也沉了下来,“岚儿想知晓什么,问我便是,何须去寻外人。”
魏岚却是不惧,只略略抬眸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落到了远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山间清泉,干净清澈,却沁着几分冷意,“恕臣妾驽钝,猜不着陛下的心思,也万不敢揣测圣意。”
皇上闻言,眸色沉沉的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莫测,似怒似疑,又好似只是懊恼方才不该闹过了头。
魏岚面色平淡的回望着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那个人。
两人就这般僵持了好一会儿,皇上忽而轻笑了一声,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语带宠溺,“你就是吃定了我不敢恼你,才敢这般气我。”
他将她搂入了怀里,微垂下头,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呵了口气,眼神冷冽,“只是岚儿,往后可莫要再说这些气话了。这玩笑,朕不喜欢。”
魏岚身子轻轻一颤,别开了头去,娇哼了一声,似撒娇又似不满一般嘟囔道,“分明就是你先惹恼我的,我只是说了寻哥哥问去,怎的就成了我的错了。”
全然是忽略了方才自己曾提及了某人这件事。
皇上见她这般,知她是服了软,也便不再揪着那话往深了去说,而是将此事轻描淡写的给揭了过去,“岚儿说的对,是朕一时玩闹过了头,惹恼了岚儿。”
他笑着松开了她,执起她的手继续遛弯,一边道,“陈厉是陈皇昔年在宫外与一民女所出,直到十一岁才被陈皇寻回。据悉他当年被寻回前,是梁国镇宁侯的庶子。”
而梁乐歆的小姨母正是镇宁侯夫人。
魏岚恍然,如此便说通了。
据说梁国的镇宁侯夫人早年膝下无子,将府中一早逝姨娘生的庶子接到了名下亲自教养。镇宁侯夫人对那名庶子颇为疼宠,还求了宫里娘娘,将当时还是郡主的梁乐歆指给了庶子为妻,只待二人年岁到了,便行礼成婚。
只可惜这婚事才说下来没多久,那庶子突然得了急病没了。这婚事自然也就作罢了。虽然这婚事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可皇族里和一些权贵家里也多少都收到了风声。这镇宁侯的庶子早逝,多少有损梁乐歆的名声,梁皇便将她封了公主,号靖安,并将前朝后宫中那些关于梁乐歆克夫的流言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