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见不惯魏岚独断专宠的模样。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不是他真有多专情,只是诱惑不够罢了。
瞧,现在这诱惑够了,不就露出原形了。
魏太妃眼底又是讽刺又是不屑,不枉她将这枚棋子藏了这么久。
“听母妃这么一说,本宫也甚是好奇了。”魏岚不理会她的故意挑衅,垂眸端起茶盏轻呼了口气,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
魏太妃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不由嗤了一声,只觉她是在故作镇静,心底是越发的得意。
那舞姬微微垂下了眼睑,睫毛轻颤,宛若扑闪的蝶翼,不知撩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她面带娇羞,语带羞涩的答道:“回太妃的话,奴家名唤如锦。”
“如锦……”魏太妃咦了一声,面露疑惑,“本宫听着怎觉得如此耳熟?”
魏岚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了白。她抬眸看向那舞姬,眼里俱是寒芒和戾气。
不待她开口,就听得坐在一旁默默饮酒看戏的蒋游突然出声问到:“如锦?是哪个锦?”
如锦眼帘轻抬看了眼声音出处,似有几分惊讶,很快又垂下了眸子,娇声答到:“回公子的话,是未忍素衣着锦书的锦。”
魏岚一听,手中越发用力。她紧抿着唇瞥了眼瞿狄,见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饮茶的模样,心下不由疑惑,但指间却是松了些力。
去年陈塘柳青葱,才知是新蕊;雨后闻鸟声莺莺,原是旧时燕早回。遥记当年,与君海棠树下话诗酒,已过三年冬。未忍素衣着锦书,问君何时归?
这是当年她写与瞿狄和瞿菱的书信里的词,便是她的爷爷和哥哥都不知,这如锦是如何得知的?
能念得出这句词的人,必是看过那封信的。她原笃定那些书信,瞿菱和瞿狄是断不会给旁人瞧见的,可今日听到这女人的话,她却是不那么自信了。
她到底是从哪儿知晓的这句词?是瞿狄,还是瞿菱?
魏岚眼底疑惑愈深,重又认真的审视了一番座下的女子,她到底是谁的人?
“未忍素衣着锦书……”皇上却是回了神,低声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倒是蒋游,听了后突的啊了一声,惊诧反问:“那岂不是与如夫人的名讳一样?”
如夫人当年入梁皇后宫时,用的便是如锦这个名字。更巧的是,听闻如夫人遇梁皇时,也是一名绝色舞姬。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如锦一番,又惊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长得也很面熟呢,似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