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宫,瞿狄看到了自家车夫赶着马车徐徐而来,才回头对跟在他身后的连安城道了一句,“皇上已经命我过几日就带兵前往云州,京都里的事,你自己多注意些。”
这事连安城也是知道的,听他提起当即也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云州那边情形具体如何我们也不清楚,你自己也小心些。”
瞿狄承了他的好意,也没多说颔首就应了下来。只是等到上了马车,他才撩开窗帘又与连安城说了一声,“所以这几日没旁的事你就别来烦我了,也好让我在离京前能过几天清净日子。”
说罢就放下帘子,直接让车夫一抽马鞭,马蹄扬起阵薄薄的尘土,马车瞬间就哒哒哒的跑远了。
连安城被呛了几口尘土,气得不行,直到自家的马车到了跟前,还在恶狠狠的瞪着跑远的马车。
“老爷,是直接回府吗?”车夫见他这般神情,不自觉的扯了扯缰绳,弱弱的问了一句。
连安城上了马车,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喝到:“回什么府,跟上前边的马车,就去瞿将军府!”
陈国和梁国的使臣在大业的皇宫里打了一仗,最后却是谁也没赢,还在大业跟前丢了脸。
两国使臣气呼呼的回了使馆,在大门口时遇上了还相互狠狠的瞪视了许久,袖中的拳头是蠢蠢欲动。若不是有护送的禁卫军和使馆内的侍卫在一旁虎视眈眈,怕是要再打上一仗。
陈厉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倚翠楼,抓起一个茶盏就往一名使臣身上砸去,“本王倒是不知道,这和谈一事竟是由你做主了!”
说话间扯动了唇角的伤口,陈厉不由得嘶了一声,抬手摁了摁唇角的伤口,看着指腹沾上的血渍,心中怒气又盛了几分。
他眸色凌厉的扫了一眼方才提出和亲的几个人,冷笑了一声,“你们若是认不清主子,本王不介意代皇上帮你们好好洗一洗眼睛。”
那几个使臣当即吓得跪了下来,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吾等也是想为陛下和王爷尽一份力啊……”
“尽力?”陈厉终是没忍住又抓了个杯子往那人砸了过去,“是刘大人昨夜没将本王的意思告诉你们,还是你们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本王看你们不是要为陛下和本王尽力,而是为幽王尽力!”他眯起了眼,眸低涌起抹杀意,语气里带了几分威胁之意,“就不知你们到时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回去跟幽王讨赏了。”
被陈厉戳破事实的几人不由得都面色一变,抖着身子沉默了许久,为首的使臣才颤巍巍的开了口,语带苦涩的道,“既然王爷都知晓了,下官也是无话可说。但下官也是被逼无奈的,还请王爷开恩啊……”
陈厉眸色一沉,他就知道那个便宜哥哥没安好心,非得给他折腾些事儿来恶心人。
他施施然的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沉着脸看着跪着的人,“那你们且与本王说说到底是怎的一个被逼无奈,说得好了指不定本王还能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虽然都是丢脸,但陈国这边是吃瘪,梁国却是扬眉吐气。
蒋游脸上也挂了彩,但还是止不住他心里高兴,他方才可是真真的摁着陈厉打了好几拳的。
他坐在椅子上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手里提了串西域进贡的提子一口好几颗的吃得正欢,就被文大人黑着脸踹了一脚,险些被嘴里的提子给噎住。
“吃!就知道吃!出门前我是怎么跟你这兔崽子说的?万事切莫冲动,切莫冲动!可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