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老奴知道的也不多。”苏有礼磕巴了一下，似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说起来当年魏太妃会进宫，也是因着当时魏帝师虽深受先帝倚重，但族内却再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而魏帝师为人古板，不愿举用族内弟子。于是魏氏族老们便借着帝师风头，从族内选了一名适龄少女送进了宫中。

据说当时为了这个名额，魏氏族内还闹得很不愉快。反正不管如何，最后是魏太妃入了宫，魏守山也因此沾光在兵部混了个守城门的小官职。

不过魏太妃入宫后并不受宠，先帝只在她新进宫那晚循例宠幸过她一回，之后就没再召过她侍寝，更别说平日里召她作陪了。

直到她入宫后第二年的元宵宴上，先帝醉酒在御花园里散步，恰逢遇上她在亭中抚琴，醉意之中再度宠幸了她。也就是那次之后，她怀上了五皇子。

本来以为可以借此得先帝宠爱，谁知那一夜过后先帝便再没想起她。直到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先帝才将她提为了贵人。但即便如此，先帝也鲜少宣她伴驾。

之后一直到她机缘巧合之下揭露了穆王的阴谋，才重得先帝的关注。

“至于她与穆王之间的关系……”苏有礼有些犹豫，斟酌了片刻才继续道，“老奴现下回想起来，确实也觉着有些奇妙。”

“奇妙？”这倒是个新鲜词了。皇上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个奇妙？”

苏有礼面带几分迟疑，“穆王生母早逝，从小便是养在先太后的名下，由先太后一手教养长大的。在先帝继位后，穆王也依旧会时常进宫探望先太后。那时先帝对此并没有什么怀疑，反倒觉得穆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也从未拦过穆王进宫。后来甚至在先太后病重时，直接许了穆王特权，允他住在宫中侍疾。”

“而魏太妃在那时候虽不受先帝宠爱，但因着是魏帝师同族的缘故，在先太后那儿倒是十分受待见。尤其是五皇子出生后，先太后十分喜欢聪明伶俐的五皇子，故而那会儿太妃也时常会带着五皇子去先太后的宫中。”他说着，讪讪的笑了两声，“老奴是觉着，即便先太后再怎么警惕不让先帝的妃嫔见着外男，可这时常往来的，总会难免有碰着的时候。所以相比其他妃嫔，魏太妃应该是与穆王接触最多的了……”

他瞥见皇上脸色阴沉，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找补道：“当然，这些都是老奴胡乱揣测的，还请圣上恕罪。”

皇上冷哼了一声，“你只管将你知晓的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苏有礼连忙谢恩，心有余悸的继续说到，“不过在平日里一些场合里两人见着，虽是像足了关系陌生的叔嫂一般，可老奴却有几次无意中见着太妃和穆王先后从一些隐秘的角落里转出来，又或是喜欢用同一种味道的熏香……啊对了，老奴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些很相似的小动作，比如都喜欢在用餐前把筷子都重新摆一遍，还有喝汤前都会将头碗汤倒掉，也不换新碗，而是就着那碗只喝重盛的第二碗汤……”

他还举了好几个相似的习惯，说到最后似乎连自个儿都给震惊着了，喃喃道，“这不细想竟还不觉，他们两人之间竟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老奴从前还听说这两个人若在一起久了，习惯会自然而然的变得与对方一样，可这太妃跟着先帝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与先帝有什么相似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