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味了,你都说是过去的事儿了。”皇上立即反驳,面色尴尬的又咳了声,“我只是喉咙有些痒,没忍住咳了几声罢了,你继续说。”
魏岚嗔了他一眼,“那你可莫要再打断我了啊。”
“嗯嗯。”皇上一脸诚恳的点头应和。难得她愿意与他将话都摊开来说清楚,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交心的机会。
在得了他的保证后,魏岚也没再打趣他,不过也掠过了与瞿狄的事,转而说起了她父母的事来。
魏岚的父亲魏义礼是魏帝师的独子,打小就爱舞刀弄枪,后来还私自偷跑出去参军。
帝师一生清正,学识渊博,却偏偏生出了个尚武的儿子。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儒雅帝师魏守一却生了个莽夫,这京都里没少人家在背地里如此笑话魏帝师。
更有些心思阴暗的还说魏义礼贯来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还长着一脸短命相,指不定这一参军啊就是有去无回了。
魏帝师面上对这些闲话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私底下却也没少担心。无论他有多气,但这儿子到底是亲生的,去了战场,哪有为人父母不担心的?
直到魏义礼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那颗担了好几年不上不下的心,这才算是安稳了下来。
“说起来,祖母原先给父亲看了家姑娘,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实打实的名门闺秀。可谁知父亲却偷跑去了当兵,莫说归期了,就连生死都难定,祖母也不好意思耽误了姑娘家,只得将这亲事作罢了。”
“虽说是她亲自将这婚事给拒了的,但也没少唏嘘感叹,说那家姑娘是真的好,这么好的姻缘不能成是真可惜了。也担心着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父亲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爷爷这一脉就要绝后了。”
当时魏帝师与族里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的,族里那些老家伙没少为此生气。后来知晓魏义礼偷跑去参军,都觉得他是回不来了的,就合计着让魏帝师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
那时为了这事,族里那些人也是没少说风凉话,一字一句全是魏义礼战死沙场,他魏守一无儿送终,而自魏守一祖上传下来的这一脉,怕是也要就此断根了。
他们的算计不仅是要魏帝师从族里过继孩子,还得是魏帝师亲自开口求他们才作数,为此所言所行谓之字字诛心也不为过。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不管是魏帝师还是已逝的老夫人于氏都是不为所动,气得那些人没少咒骂帝师府断子绝孙。
魏岚想起祖母与她说这些事时那一脸不屑和鄙夷和毫不掩饰的痛恶,即便那时她还小,不大懂这些人情世故,但听着也觉得很是生气。
族里那些人,确实没剩几个好的了,也难怪爷爷一直不喜与族里走动。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让后起的魏守山成了魏氏族里最受追崇的人。
只是现下一回想,当年那些人挑选出来给爷爷过继的,似乎正是魏守山的一个庶子……魏岚眸子暗了暗,唇角勾出抹讥讽的笑,看来前些年对于某些事是她想得简单了。
不过那也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任由他们如何谋算,都未能成的事,如今哪怕想通了其中干系,也只当是将某些人的嘴脸看得更清楚些,不必太过在意。
她眸子一转,轻笑一声,接着说到,“谁知父亲回来时直接就给她带了个儿媳妇,还理所当然的说自个儿在边疆已经把婚事也办了,可把祖母气得好几天都下不来床,直嚷着没这个不孝儿子,一回家就想着气死她,还不如直接战死沙场算了。”
“祖母一直对父亲从军的事耿耿于怀,当初那些闲言碎语爷爷虽是不在意,但祖母却是入了心的,所以在对父亲的婚事上,祖母一直想要娶的是书香世家里出来的闺秀千金,是要会识文断字性情还十分温文娴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