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还是跟着那自称全桂的男人上了马车。
京都里的街道虽宽敞,但往来的客商行人也多,所以马车行进的速度也不快。只是这马车晃晃悠悠的,还是让走惯了路的了尘有些不适应。
他摘下了帷帽,看了眼端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小师弟,轻啧了一声,“眼下你这贼车师兄我也上了,该是时候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还有这次回京都究竟是为何事?为何非要拉上我?”
御书房内,皇上刚批完一本折子,就见苏有礼躬身走了进来。
他抬眸扫了他一眼,又拿起一本折子,慢条斯理的翻看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儿珍妃又没让你进门?”
这几日皇上虽没再去过后宫,招的也不是珍妃,但每日还是会差苏有礼去景华宫走一趟。今日儿送水果,明日儿送珍宝,总之就是变着由头的去给珍妃赏赐。
只不过每一回珍妃都是门不让进,但礼却照收。
就因着这个,每次苏有礼空着手回到乾元殿时,皇上都得这么打趣上一两句。
按理说就珍妃这般不给苏有礼面子,早该惹恼皇上被厌弃了。毕竟苏有礼再怎么地位卑贱,那也是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是皇上的心腹,在外行走代表的就是圣上的脸面。
不给苏有礼面子,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换成旁人,怕是坟头都该长草了。
可皇上不仅没恼她,反倒还见天的派苏有礼过去送礼讨好。这在从前皇后最受宠的时候,也是没见过的。
宫中的人都真切的感受到皇后是真失宠了,如今这后宫中最受宠的,还得数珍妃。即便是那时常被召到乾元殿作陪的如美人,也稍逊一筹。
不过苏有礼可不管那些宫人们都想些什么,他只关心自个儿如何在主子们的那些弯弯绕里活下去。
知晓了太多秘密的他,实在是承受太多了!稍不留意,保不得这条老命就被主子们给玩没了。
他苦着脸故作可怜的应和皇上的调侃,把人给哄高兴了些,才怯声怯气的把来意给道了出来:“禀陛下,二皇子前脚刚进城门,后脚就被太妃派人给接走了。”
“……”皇上脸色倏地就沉了下去,“人进宫了?”
“现下刚进宫门,可要奴派人去将二皇子截下?”
皇上冷嗤一声,“不必了,祖母想见孙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朕又怎能横加阻挠呢。”
他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左手指间的那枚帝王绿扳指,“你去告诉珍妃一声,当初礼儿是换到了她名下的,从前他不在宫里还好说,但现下他回来了,她这做母妃的也该尽尽心。”
丽妃死的时候封晟礼还小,因着种种缘由,最后是养在了珍妃的名下。尽管实际上珍妃也没带过他几天,但依着宗牒,封晟礼确实得唤珍妃一声母妃。让珍妃出面,也确是理所应当。
苏有礼将消息带给珍妃的时候,珍妃正姿态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手里还捧着本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的,好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