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摇头,“暂时能知晓的是已经有好几个宫中在传这些话了。”
时间太短,能查到的都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根本当不得真。所以春杏也没多言,只隐晦的提了一句。
藏在深处的东西,还是得让专门的人去查才行。
魏岚也知这一点,倒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呵笑一声,“这宫中当真是人心凉薄啊。”
她知晓这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只是没成想,这舵转得竟会这般的快。
才不过短短几日而已,这宫中的人就已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编排她的是非了。真不知是该说这些人真无畏,还是该说背后的人太过狂妄。
狂妄得只凭这几日皇上对她的“冷落”,就笃定她此次失势便无再起之日。
还真是……呵。
看出她面色不豫,春杏语带试探的问了一句:“可要奴婢派人去告诫一二?”
毕竟那些话,是真不好听。
而且就这么由着那些人肆意编排,实在是太有损皇后在宫中的威信了。且若让那些污言秽语传入两位公主的耳朵里,恐还会给皇后惹出事端来。
不管怎样,都不该由着这闲言碎语继续传下去。
但魏岚却不这么想,“无妨,且让他们先传着。本宫倒是想瞧瞧,这些人还能吐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不过几只小虫子罢了,不着急。
她要与之计较的,是那只躲在暗处搅弄风云的臭虫。
“可是……”那不就平白涨了旁人的威风吗!春杏双唇紧抿,脸色多少有些不甘心。
听出她话犹未尽,魏岚抬眸睨了她一眼,“怎么了?”
春杏别别扭扭的回道:“奴婢只是觉着,让那些话传进公主的耳朵里不好。两位公主还小,若是听多了这些话,对娘娘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魏岚闻言不由轻笑出声,“你是怕她们因着几句闲话就与本宫生分,甚至是转头憎上本宫?”
被戳破心中所想,春杏倒也不觉尴尬,很是坦然的答到,“奴婢只是怕公主们被有心人利用了。”
“呵,若真是那样,本宫倒是清闲了。”
魏岚重又阖上了眼,一手不急不缓的盘弄着一串新打的星月菩提手串,语气意味深长,“放心吧,这两丫头可精着呢。要真有人将心思动到她们头上,到头来还指不定是谁算计谁。”
皇家的孩子就没一个简单的。无论是封凰还是封霓,都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人。
封凰就不说了,静妃悉心教导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个蠢货。
单就说封霓,如果真是个单纯的,当初也不会让她遇上她们母女受屈的场面了。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呀。后宫那么大,怎会那么巧的两个被刻意冷落的人就正正好的撞到她跟前来求救。
时至今日,魏岚仍记得那天与封霓和荣嫔相遇的场景。
小女孩瘦弱得不像话,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脊背停得笔直。
她跪在自己的跟前,苦苦哀求着自己救救她的母妃。瞧着就是个凄凄惨惨的小可怜,走投无路之下的孤注一掷,带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