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递出去了?”
“递出去了。只是……”老太监略略犹豫,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声,“老奴还是有些不明白,主公明知胡延春近几年与魏守山走得近已生异心,为何还要特意提醒他?”
“提醒?”屏风后的人嗤笑,“就当是本尊日行一善吧。”
单看着小皇帝和那女人的那些小打小闹,他都厌了。只有他们打得越热闹,他这日子过得才叫舒坦。
胡延春算什么?蝼蚁罢了,既然有了叛意,摁死就是。
不过若能在死之前物尽其用,也能全了他当初效忠时发过的誓言,才算是不枉费他们曾主仆一场。
“吩咐下边的人,最近都警醒些,安分做自己的事便是,没有本尊的指令,莫要搅合进那些无关的是非里。”
老太监原想应喏,但忽而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犹豫,“可若是太妃那边要人……”
“给些无关紧要的人过去便是。”
“老奴遵命。”老太监俯首应声,听闻衣物摩挲的动静,抬首就见屏风后的人已起身离去,立即又扬声道,“恭送主公,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屏风上已经彻底没了那人身影,老太监又在密室里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将密室内的烛火都熄灭了,才施施然的转身离开。
当他再次提着竹笤帚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另一条宫道上了。
而宫道的尽头,正是那座被荒废的琼华殿。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这儿太过偏僻荒的缘故,连阳光都避着这条路走。
明明是冬日里级难得的晴天,这里却是比下雪时还要阴冷,时不时还能听到寒风吹过时呜呜的呼啸声。
他颤着身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将地上的残雪清扫到一旁的墙跟下,瞧着甚是凄苦可怜。
“噫,师弟,你们这宫中怎的还欺负老人呢?”了尘瞧着眼前这凄凉之景,长叹一声,“悲哉悲哉,人心不古啊。”
“……”封晟礼无语白了他一眼,好好一人,怎的就长了张不讨喜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