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成长了不少,辛苦敛华兄栽培了。”顾满仓真心实意地感谢,若是没有黎归元的栽培,赵东临没法短时间内成长,身为赵东临的“表兄”,他们柳家理应表示感谢。
黎归元虽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他却没有大户人家的繁琐规矩,为人较为洒脱自在,笑着摆手道:“跟我没多少关系,主要是东临自个儿机灵努力。”
二人简单地寒暄了一会儿,黎归元主动换到正经话题上,一改方才的嘻嘻哈哈模样,郑重道:
“昨儿夜里就收到了陈管事快马加鞭送来的信,酒庄里发生的事情我已了解个大半,不过我还是想听一下兆丰兄亲口说事情的具体经过。”
黎归元叹了口气,“毕竟这话经过多个人的转达,其中的信息还有多少可靠的,兆丰兄你也是知道的。”
人们在传话的时候,很容易掺杂进自己的感情,或者是对这句话的理解,在理解之余,难免会有画蛇添足的情况。
每个人增加一点或者减少一点,都会让这句话完全和传话的人要求的,大相径庭,也就出现了误差,完全变了味。
难怪黎归元去而复返,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顾满仓赞同地点点头,还是黎归元考虑得周到。
马儿奔跑的速度,不是慢吞吞的牛车可以比拟的,顾满仓完全不担心晚到学堂,把自己从李彩云处得到的信息,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跟主观意见,单纯陈述事实。
听完顾满仓的完整讲述,黎归元脸色凝重了一瞬,旋即快速隐藏好,对着顾满仓拱手致谢道:“多谢兆丰兄告知,我会跟如哥儿商量,尽量妥当处理好。”
提起柳小如,黎归元想起来自己方才忘记的事情,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递给顾满仓道:“七月二十,我大外甥的满月酒,兆丰兄跟如哥儿都来凑个热闹。”
请柬用的大红封,上边有铁画银钩,有着力透纸背的大气,一看就是由县令大人李槐亲自书写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收到李槐亲自书写的请柬,柳小如跟顾满仓的这封请柬,可是黎璐跟黎归元千叮万嘱的,要求李槐一定要亲自书写,跟旁人的请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然,这些背后的故事,黎归元并没有刻意强调提起,而是轻飘飘地当成普通请柬递给顾满仓,让他们夫夫二人来府上凑个热闹。
小六顺也算是柳小如跟顾满仓看着出生的,其中的不容易他们一清二楚,他们夫夫二人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大礼奉上,给小六顺好好添一笔功德。
“小六顺的满月酒,我跟夫郎肯定会去送上祝福的,劳烦敛华兄大老远跑一趟。”
顾满仓说的客气,不过他并没有接下请柬,为了避免黎归元误会,主动说明道:“我要去学堂,请柬放我这里不安全,若是不小心遗失,就不好了,还劳烦敛华兄去我家的时候,交给小如吧。”
黎归元见状开玩笑道:“莫非兆丰兄还惧内?”
顾满仓微微一笑,“按照我朝律法,我才是主内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