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辈早早便走了,留下我跟长姐相依为命,我们面对人生大事,就比如女子生产坐月子,着实不知该如何下手,还请老夫人教敛华一二,长姐在月子中也能过得舒坦些。”
同为女子,同为母亲,刘香云自然是希望黎璐能够好好的,安安稳稳地做完月子,养好产后虚弱的身子。
面对黎归元的虚心求教,刘香云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坐月子时的经历,费了好大功夫才记起来一点不舒服的地方,提醒了黎归元两句。
等黎归元停下笔,一张纸上已经写了大半,全部都是女子坐月子时的注意事项,满满都是对长姐的爱护。
看着黎归元认真的模样,柳小如忍不住调侃道:“这些都要记到心里去,不仅黎夫人需要,你未来的夫人或者是夫郎,也是用得上的。”
黎归元年过二十,有钱有颜有心思的古代大龄男青年,面对柳小如的调侃,脸上并没有一丝窘迫,反向拿捏柳小如道:“我成婚还不止何年何月,比起我,如哥儿你更需要吧。”
“你跟兆丰兄日子过得甜蜜,羡煞旁人,说不定此时肚子里就已经有了呢?”
怀孕生子,对柳小如来说,就跟讲个冷笑话一样,铁公鸡下蛋,公鸡中的战斗机!荒谬至极!
他瞪了眼黎归元,险些把鼻子都气歪了,“你肚子里才有了,我祝你五个儿子,子孙满堂!”
五个儿子,对于现代人来说,称得上恶毒至极的诅咒。
然而黎归元是个彻彻底底的古代人,这种话对他不痛不痒,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拱手道:“借如哥儿吉言。”
柳小如气极,把身子往旁边扭了扭,不想看到黎归元丑恶的嘴脸,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给黎归元两下。
俗话说的好,礼仪之邦,邦邦邦!
看着两个年轻人说说闹闹的,刘香云也不由自主地抿唇笑了笑,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人了,跟朋友相处起来,还是跟个小孩儿似的。
灶房里还有菜要做,刘香云便不再浪费时间,客气地邀请黎归元留下来吃饭,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她带着笑地回到灶房忙活去了。
去井里取凉茶的赵东临,抱着只剩一半的茶水,抿着唇死死地顶着黝黑的深井,似乎想要逼着对方把撒掉的茶水交出来一样。
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有些不敢回屋面对柳小如跟黎归元,怕看到二人不满的脸色,当然他也知道躲不掉,只能勇敢面对。
他动了动蹲麻的腿,稍微缓解之后,才缓缓站起身,脚步沉重地往堂屋方向走,像是死刑犯去刑场行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