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当真不知么，是他杀了小森，是费前川！”云淼嘶声力竭，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

云森是云淼的亲弟弟，也就是费前川当日带领五人奇袭林堃远的匡翎弟子之一。

“什么？”在场匡翎弟子皆极为惊诧。

“不是说是……”科双偷偷朝林堃远看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申飞呢？”海茶问云淼道。

“当然也是费前川！”云淼咬着唇道，“因为云森的事情，我本想着去求师父，让我出岛，去把云森的尸身带回来，走到师父书房门口，却听到费前川正与师父说这事。说他如何袭击堃远师兄，又说他如何将师弟们灌醉再把他们杀死。”

“费前川，你真不是个人呐。”云森哭骂道。

“你是说，师父也知道这件事？”科双不可置信地问，仿佛给了他的信仰炸了一个响雷。

“师兄，你生性纯良，却一直受师父蛊惑。我们的师父不是什么好人！”云淼愤恨道，“这步棋是他早已安排好的，从他们五人跟着费前川踏出岛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去不返。你细细想想，这五个人，申飞为人敦厚有什么说什么，常惹得师父不悦。小森聪慧天赋极高，掌灯师叔最喜欢他，总说他有堃远师兄的才智，这点让师父很是介意。老六正直，爱顶撞师父，而老七、老八都是当年从师叔处转投师父门下，是师叔这一支里的主心骨，师父也并不把他们当成自己弟子。”

海茶的背脊冒起了一股寒流，照这么说来，他没有被选中，那是万幸之幸。师父若想开刀，他们之后也许就会是我？……

海茶盯着缩成一团的费前川：“费师兄，是吗？”

不知是默认还是实在是没有力气，费前川缄默不语，但在所有匡翎弟子眼中，这算是承认了。

“我要杀了他，替云森报仇！”云淼支棱起自己身体，跌撞地朝费前川再次发动攻击，林堃远一把抱住云淼道，“别冲动。”

“师兄，费前川把脏水泼在你身上这么久，害你遭整个武林冤枉，你不恨他吗？”

“恨。”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林堃远在厚厚的雪地里挖了一块小石头，狠狠地朝费前川丢去，费前川被石头击中，整个人歪倒在一边，但手里却还紧紧握着一根针殳。众人皆惊，若是云淼朝他砍去，云淼必定也能被费前川重伤，若刺中要害，云淼即便算是替云森报了仇，自己也把命搭了进去。

大雪纷飞的天气，即便气温再低、风再刺骨，这寒冷也绝抵不过人心的寒凉。

“同门一场，费师兄，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科双心性相对单纯，数年来，唯掌拂马首是瞻，今日场景，内心简直崩裂开来。

“他是拿来防身的，如果是陆茂玄要杀他，他也一样可以拿针殳对付他。”林堃远解释道。

“哦？”陆茂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讽道：“这么说来，我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咯？”

“陆茂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