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西说:“果然还是小孩子,有什么事儿就找家长。”
后来,我再也没见他开过黄腔。
后来,我也知道了几种可以开阴阳眼的方法。
用到乌鸦的有,用到柳叶的有,用到黑狗的有,用到八卦的也有。
等等,一系列,但有阴阳眼的人都劝告我说:“开阴阳眼,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玩儿的。”
回到营地前,我远远地看着那三顶帐篷,突然觉得心有余悸。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这开头也太难了吧?
整张图六十一处大墓,这第一处我是不是选的难度大了?如果开头定的目标不是铁木真,现在可能已经喝上庆功酒了。
事已至此,无法回头。
众人有说有笑,我到跟前了,孙鹤钰问我:“这处你看适合吗?”
她的意思是,适合葬小芸妈妈吗?
我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说:“适合。”
“那什么时候开挖?”孙福说,“三把铲子,咱们刚好仨大老爷们,随时都能开张。”
我说:“那就现在吧!事不宜迟。”
上官西说:“哎呦,董老板,我刚刚脚好像崴着了,就不陪你们去了啊。”
我说:“你丫少装,这也没几步路,来回走走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和上官西歇息了几分钟,吃了吃牛肉干,喝了喝甘泉水,就一人拎着一把工兵铲上路了。
孙鹤钰走之前,很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帐篷,她怕我们的帐篷被野人什么的破坏,我说野人要真来了,你上锁也没用。
走到那片长着小蘑菇的地方,我和孙福,还有上官西,我们仨就拼了命地挖。
孙鹤钰在打着一把黑伞,黑伞下面是小芸,她抱着一个被黑色丝绒毯子盖着的白色陶瓷坛子。
不知道是我和上官西这个身体的原因,还是孙福确实有力气,没到吃午饭的点,我们就挖到东西了。
那是一颗木头,外表已经发霉腐烂。
我心中大喜,指挥道:“兄弟伙们,咱们把这个大木头给它抛出来,别让它影响小芸母亲。”
大家齐声说:“好!”
我们就继续开挖,途中吃了次午饭,下午接着开干。
仨人满头大汗,地上散落着被翻出来的杂草,几株花,大量泥土,以及藿香正气水的小塑料瓶。
藿香正气水是我们喝完扔的,喝这个主要是防止中暑。
草原上,找医生很难找,所以提前预防着点好。
挖着挖着,上官西就撂铲子不干了,坐在草上,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来回拽动自己湿透了的发酸发臭的上衣。
“不干了,咱们该下雨的时候挖的,现在挖,头顶上个大太阳,太累了。”上官西说,“而且你不想想这是在哪儿,在这地方吃完面条子都得出一身汗,不亚于在我家来回爬楼梯一百次。”
孙福笑了,拉起短袖的下半部分,往脸上抹了一把,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我看你就是没劲,就你这样的,能娶上媳妇就谢天谢地了。”
本来我也打算歇会儿,可听未来的老丈人这么说,哪里还敢停,只得继续挖。
终于又忙碌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把这截横躺在土里的四米长的木头,挖到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