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正眼打量着我们,说:“打算给多少钱啊?”
我一听有戏,赶紧就说:“你开个价。”
他想了想,右手比了个数字“六”的形式,说:“六百。”
吓我一跳,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狮子打开口,要个六千六万六十万六百万的,没想到才六百块钱,当即我就答应了。
本来已经谈妥了,我都在拿手指头往桌子上划来划去,练习签名了。这时候却突然有人进这个院子来了,然后直奔厨房,质问我们是谁。
那个炒菜的男人说:“他们是来租房子的。”
新来的这个男人看着大概也就六十来岁吧,一个老爷子。
我说:“老头儿,我们都跟人家商量好了,一个月给六百块钱,你在这儿叽叽歪歪什么?”
结果那个黝黑的男人说:“错了,错了,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他叫李巨源。”
我晕,原来这老头是李巨源。
上官西问道:“那你来人家家里,给人家炒菜干什么?”
皮肤松弛的李巨源说:“是我让他炒菜的,每天中午、晚上给我炒菜,每个月付给他300块钱。”
黄昏了,太阳落山了,兰桂要上门收盘子了。
我看这上官气生气的不行,就往兜里抄。我心想不是吧,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打算掏枪动手,赶紧就阻止。
结果人家不是掏枪,是伸出一根中指。上官西上来就是掏出三百块钱,甩到这个炒菜的男的脸上,然后说道:“给你三百,滚蛋。”
这个男的也没要钱,说:“你想咋地吧?我可以不要钱,但是今天这顿饭我必须给他炒了,必须给他做。”
上官西就加了三百,他无动于衷,又加了三百,依然无动于衷,又加了三百,又加了三百,最后把兜里揣的一万块钱全扔出去了。
孙福都说:“你以为钱就能解决一切事情吗?不是这样的。钱有很多事情是无用的,你在这扔钱就是对人家做无用功。我说的对吧?小兄弟。”
那个黝黑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说:“对,这分明就是在践踏我的尊严。你再想扔钱?我就和你拼了。”
我心想这下好了,本来以为能顺利开局,结果开局又快崩了。
就这么僵持着,我见小黑子长得也挺壮,不敢贸然动手。
于是,只得先打道回府。
……
我从这里的商店进购了一袋子糯米,很普通的那种,广告位招租,还有巧克力跟保鲜膜。
古语有云:“打诡用朱古力,抓诡用保鲜膜。”
好吧,其实我根本不会用朱古力和保鲜膜,跟风买的罢了。
往我们的藏身之地走的路上,远远地我就看见一个女人提着个篮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
女人身着一件素色旗袍,当然不是现在这种开叉开到他妈胯上的这种,就是很老很传统的那种低叉旗袍。
篮子上盖着一块亚麻布,我知道布下面就是豆腐了。
甜美软糯的豆腐,不知道她现在做豆腐是不是用骨头灰,一这么想,我对豆腐都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