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吧？”

当时的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恃无恐。

医生细致地进行各项检查，并告诉了我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儿。

“小伙儿，”戴着眼镜和白口罩的男医生说，“这几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想去哪玩儿……就去哪儿玩儿吧！”

“什么？！”我懵逼了。

据我所知，这种话，应该是对那些快……快……快离世的人说的。

“你这个骨头，直接断了。”我面前的医生，已经一扫先前的表情，而是变成了痛苦，“这个做手术，也很难整了。”

“医生……医生你救救我！”我本以为最严重不过截肢，没想到……

“你家属都在吗？”他问。

“在，都在，五六个呢！”我激动地说。

“让他们交下手术费吧！”男医生说，“这种手术我做不了，只能请别的医院的医生来，还得额外给人家塞红包。”

“没问题，没问题的。”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红包要多大有多大，要多厚有多厚，只要你能救我。”

……

……

离开急诊室，我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些小护士们正在照顾病人。

她们忙碌而专注，时刻保持着微笑与温暖的态度，为每位病人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而我的耳边，是一位中年女人不停地凄惨地哀嚎。

我问一旁的孙鹤钰：“小钰，那女人哭喊什么呢？”

孙鹤钰回答说：“她家女儿喝农药了，送来的时候，已经救不活了。”

“什么原因？”我又问。

上官西说：“这娘们不让她孩子谈对象，她闺女都他妈十八九了，谈个对象怎么了？真他妈有病。”

“……”

我想了想自己也才作为一个成年人没多久，又看了看孙鹤钰，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家长太不开明了，当然，也不能全怪家长。”孙福转移话题说，“女婿，你这伤问题应该不大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董老板做完手术，回去好好休养。”上官西说，“翻膛可没有身子骨重要。”

沈河去给我缴费了，没有跟着我。

所以，我有两句想说的话，也不能跟他说。

“不是，”我很把医生给我讲的话，告诉他们一番，但转念又不愿意给他们压力，“没事没事，多给煮点猪骨汤，补补身子就没事了。”

话到此处，我要进手术室了。

他们很想进去，但都知道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等着。

“不好意思，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进手术室呢。”护士刚把我推进去，就又把我推出来了。

“为什么啊？！”上官西吼道，“什么他妈的破医院，怎么不能做手术了？”

“先生，请您冷静。”护士解释说，“我们医院没有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只能去请其它医院的，离我们最近的那所医院，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呢！”

孙福怒道：“烦人，我们就是因为近，才来你们医院的，如果来你们医院，你们还得找其他医院的医生，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其他医院呢？”

“先生，请您冷静，如果您几位再大声喧哗的话，我们就要请您几位出去了。”小护士说，“这里是医院，不是可以大声喧哗的地方。”

我呼出一口气，努力地想让自己别紧张。

一旁突然出现推着病床的人，就这么绕过我，进了手术室。

写着“手术中”的牌子，很快亮了起来。